厦门秋天的黄昏，风有些大，吹在我的脸上，似乎要把一天工作的压抑感吹走。论下班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臻叔姜母鸭一如往常的热闹，我趁点菜的时间特意询问了一下小哥：“今天你们老板在吗？”

    “在的！在的！他正在厨房里呢！”

    “这么好！太好了！反正我这菜还没上来，你先带我去见见他，你还记得我吧？就上次失手打碎砂锅那个。我得找你们老板签个到呀！他说我要来这儿吃三次呢！”

    “好嘞，跟我走吧！”

    别看这小店地方小，厨房还挺干净的。厨师不多，算老板在内，总共也就两个。老板今天没有露出他的大光头，而是正而八经地戴了一个厨师帽，看起来还蛮帅的！他正把炒得油光光香喷喷的鸭子往砂锅里倒，看他拿锅铲的范儿就是个老手。

    趁他空闲下来之际，我摆着一副花痴脸，笑着问道：“老板，还记得我吗？”

    老板在烟雾缭绕的厨房里抬起他炯炯的眼睛，纳闷地问道：“你？是谁？”

    哇塞，果然不记得我了！早知道就多打破几个砂锅。

    “好吧，老板贵人多忘事儿。早知道您这么健忘，我就不来吃鸭啦！”

    见我这么说，他更纳闷了：“这话从何说起呢？”

    “我是那天打破您家砂锅的小沙呀！您说不用赔钱啦，来多吃三次就行。这么快就忘记了。”

    “哦哦哦，哈哈哈哈！我看你那天吓得不轻，跟你开玩笑的呢！谁敢这么要求客人，哈哈哈！你们这些读书人，一口一个您的，叫得我瘆得慌。”

    “哈哈，原来如此！我已经毕业了。”跟长辈说话就是别扭，尤其是有求于他的长辈，既然不能称呼“您”，那就换回“你”咯，话说，我这么有礼貌，也是假装的好不，假装是很累人的。不过说了这些个话，我能感觉到他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

    “老板，其实我来厨房找你，不光是为了打破砂锅的事儿。”

    “哦，还有什么事儿？这里油烟大，要不咋们出去说？”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后厨还招学徒吗？我想学做姜母鸭。”

    “你？不是啊。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咋这么想不开，要跟这油烟打交道？”

    “因为你们家的姜母鸭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想学！”

    “小姑娘，不是我不信任你，现在的女孩子，没有几个会做饭的，我是怕你受打击！”

    “我做饭很好吃的，我很有天赋的，真的！”我眨巴着呆萌呆萌的大眼睛，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这个大叔一看就是耐不住人撒娇的类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厨房里另外一个厨子，犹豫地说道：“要说人手，现在确实是不够的，尤其是周末。”

    “周末？太好了！我平时还得上班呢！那就这么说定啦，我不收一分钱，免费学徒，师父请受徒儿三鞠躬！”说完我就哗啦哗啦鞠了三个躬，他估计连后悔的想法都还没生出来，就已经成为我师父了。

    “好吧，看你这么虔诚，那就来吧。”

    “好嘞，那师父你先忙，我去楼上吃鸭啦！拜拜！”说完我就欢快地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上菜小哥和还没从收徒中缓过神来的光头师父。

    臻叔姜母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我仔细回想了我昨天做的姜母鸭，与这个在回忆的朦胧交界处进行对比，当然这种对比属于自作多情，不一定准确。但我还是明确地感觉到了差距，这种差距跟我一开始的直觉是一致的，那就是沧桑感。也许小技说得没错，火候是很重要的因素，我猜想是做饭过程中的那种不紧不慢的心境，决定了火候，而沧桑感，决定了心境，哈哈，我又在自以为是了

    吃完饭，我心情愉悦地往回走，但很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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