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不敢眨。
余希声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罗让,目光落在他嘴巴上一圈牙膏沫上,突然道:“我还没刷牙。”
罗让机械地点点头。
余希声道:“你怎么不提醒我?”说着便站起来,被子从腿上滑下来,露出只穿着上衣和内裤的身体。
余希声走进卫生间,找了半天,没找到牙刷,折回来,走到罗让面前,伸手把罗让嘴里的牙刷□□,说了句:“先借我。”就直接塞嘴里了。
罗让瞪大了眼睛,想出手把牙刷夺回来,却见余希声已经含着牙刷走进了卫生间。他追上去,保持着嘴巴周围一圈白沫的姿态,看到余希声把牙刷取出来,再挤了点牙膏上去,重新塞嘴里,刷了七八下,也把自己嘴边弄出许多白沫了。
“咕噜噜”,余希声找不到杯子,就凑到水龙头下,清掉口腔和嘴边的泡沫,再用手接了点水,把脸清洗了一遍。但他找不到毛巾,洗完脸怕有水进眼睛,闭着眼睛转身找罗让,问他说:“狗子,有纸吗?”
罗让“嗯”了一声,取几张餐巾纸出来,轻轻擦干他脸上的水珠。他睁开眼,与罗让是稍稍仰头就能亲到下巴的距离。罗让屏住了呼吸,不敢低头,视线往下飘,也往别处飘。
“谢谢。”余希声说,转身绕过他,走向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了。
罗让听到身后传来捡被子、上床的声音,手指痉挛着,微微蜷曲,无所适从。他想自己错过了什么,却又猛地惊醒,警告般地对自己说:“少他妈胡思乱想。”
一阵的声响后,身后动静小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甚至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余希声睡着了。意识到这一点,罗让就像过了一个关口似的,吐出长长一口气,然后努力镇定地,面色如常地往里走了几步,在卫生间的水池前,完成了刷牙洗脸等一系列上床前的准备工作。
走出卫生间的门前,罗让再一次犹豫了。他抬起脚,在卫生间与卧室的分界线上悬空,滞留了好一阵子。尽管这简陋的小旅馆里,卧室与卫生间并不那么泾渭分明,可想到他即将去往的目的地,一张大床,上面只有一条被子,里面有个半-luǒ的美人(罗直男不得不改变的一个想法是,有时候男人也能称之为美人),罗让竟然开始胆怯了。这是他自出生起从未有过的情绪,他也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但现在,一个绝对称不上强壮的男人,一个处于昏睡中的男人,让他产生了这种情绪。他惊疑不定,以为自己中了邪。
罗让自嘲一笑,回忆了一下那双修长白皙的腿,默默给它加了个定语:属于一个男人的。罗让对自己说:“我是要娶媳fù儿的人了,我不能乱来。”他用一个虚拟的幻想中的媳fù儿给自己打气,然后感到有了一些对抗诱惑的信心,这才走出了卫生间。
走到床边,他看了看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余希声,看着他秀挺的鼻子,伸手刮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等着吧,看我明天怎么笑话你。”
然后他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脱掉衣服再上床。他婆婆妈妈,磨磨蹭蹭,简直不像是他了。
脱吧,他一时想,脱了睡觉舒服,何必管那些有的没的。
别脱,他一时又想,余希声把裤子脱了,他不能再脱了。两个人光-溜-溜躺被窝里,明天怎么说得清?余希声会怎么想?
罗让脑海中天人jiāo战,过了许久,终于没能抵制舒舒服服脱掉衣服睡一觉的诱惑,把裤子脱了,上衣也脱了,只留下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在身上。
这本来是思索许久的选择,但一关灯,进了被窝,罗让就后悔了。比想象中还要光-滑柔软的躯体贴上来的一瞬间,他险些受惊似的跳起来。他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希声把上衣也脱干净了?!
现在,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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