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希声看到卖“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的乘务员走过去,想起来一个问题:“火车多久到新城啊?”
“要看是什么车了。”蔡有阳说着拿起火车票,看到是K字打头的某列车,皱起眉来,“可能要七八个小时了,这趟车我好像坐过。”
余希声乐观道:“不要紧,我们出来有经费,饿不着也渴不着。”
蔡有阳把信封打开,抽出三张百元大钞。
余希声:“……”
蔡有阳:“……”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余希声道:“给校长打个电话吧,是不是拿错了?我们要去学习一个礼拜呢。”
“有可能啊。”蔡有阳说,“我这就打。”他拨了校长的号码,但几声忙音后,就只听见一个女音在讲,“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靠。”蔡有阳愤怒地摔了手机。
余希声把他手机捡起来,拍拍灰,还给他:“嘘”
“哦对对对。”蔡有阳小声道,“我们是老师,是老师,不能暴躁,不能暴躁。”
这时手机上来了条短信,他一看发信人,校长,险些又摔了手机。
校长是这么说的,“经费虽不充裕,但到目的地后,自有人接应,之后一应吃住,听从安排即可”。
蔡有阳:“什么意思?谁安排?”
余希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又来了条短信
两人脑袋凑一块,头对头,看新收到的信息。
“校长正在努力与红星小学协商。”
然后又是一条。
“钱先省着花。”
最后还有一条。
“加油,看好你们。”
最最后还有一条。
“经费足够买来回车票,放心。”
余希声:“……”
蔡有阳:“……”
蔡有阳用口型说了四个字,“放心个屁”。余希声拍拍他,他深呼吸,再深呼吸。
“不行,”蔡有阳说,“我要去厕所洗把脸冷静一下,不然我要骂脏话了。”
余希声道:“快去吧,包我看着。”
“我马上回来啊。”蔡有阳说着,怒气冲冲上厕所去了。余希声打了个哈欠,有点犯懒,想睡觉,刚眯起眼睛,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睁眼一看,蔡有阳一路小碎步地冲了回来。
蔡有阳抓住余希声胳膊:“我跟你说!”
余希声竖起食指:“嘘”
“哦对对对。”蔡有阳抚着胸口,“我们是老师,是老师,要冷静,要冷静。”
余希声道:“什么事啊?”
蔡有阳压低声音:“我刚去厕所嘛……”
余希声:“嗯。”
蔡有阳比出一个巴掌,想了想把另一只手也比出来:“后面一节车厢有黑社会!至少这么多!”
余希声不敢信:“怎么看出来的?”
“抽烟,纹身,墨镜,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蔡有阳说,“十来号青壮年,个顶个的人高马大,都聚在一块儿,为首那个,长得挺帅,可剃个光头,一看就不是好人。”
余希声道:“听你这么说是有点可疑。我们别往车厢后面走就行了,厕所可以去前面那间。”
蔡有阳点点头。
余希声偷偷往车厢后面看了一眼,但只能看到一圈头顶,还有一个格外突出的脑门,锃亮锃亮,反着光。
蔡有阳让他赶紧别看了,小心招祸。他说那个“光脑门”就是黑社会老大,还说“长得俊也没用,眼神凶的咧,跟谁欠他一个媳fù似的”。
余希声问他:“为什么是欠媳fù?”一般不都是欠五百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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