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声,碎碎念道:“是不是工地上干活太辛苦啦?还好现在不是夏天,你就忍耐一下。不想干体力活了,回头我帮你找找chéng rén自考的资料,你试试看去考个大学。”
罗让憋着一肚子气听他说话,听着听着泄了气,小声嘟哝道:“我又不是小孩了。”
余希声笑了笑,没接话。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给罗让定了xìng:个头是够大的了,脾气还是小孩脾气,心理上根本没成年,顶多十六,不能更多了。
余希声道:“还有那件事,急不得,慢慢来。”
罗让哼哼:“我急个屁。”
“是是。”余希声道,“我的意思呢,这段时间正好咱俩都有事,等忙完这一阵,坐下来,正经商量个办法出来,别想一出是一出的,嗯?”
罗让沉默片刻,道:“其实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只是故意不肯说,是吗?”
“是什么啊?”余希声笑着说,“有人找我了,先挂了啊。”
罗让道:“行,再聊。”
挂了电话,罗让丢开手机,躺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想余老师什么意思呢?他隐约觉得,心上人已经懂了他的心意,知道他说的“三个字”有什么含义,可偏偏要装傻充愣,不愿意接他的话。难道避而不谈,是变相的拒绝吗?
罗让心乱如麻,拿不准余老师是大智若愚,还是的确傻不拉几,一点都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这样发了一会儿呆,他把今天的表现从头到尾回忆一遍,觉得没出纰漏,在刘忠义那里的人设初步立住了。转头看到手机,他想了想,拿过来,打开通讯录,把余老师的号码在心里记熟,然后删掉了。刘忠义不一定会查他的手机,但难保会有特殊情况。
稍后发生的事证明他的谨慎很有必要。
晚上刘忠义的接风宴上,来了不少“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据说刘忠义还给乔四爷去了请柬,但人家没来。
刘忠义亲亲热热拉着罗让的手,走到哪带到哪,引来不少惊异的目光。人人都知道,刘忠义栽了以后,马鞍子和黄俊生去找过罗让,想请他以“隐形少主”的身份主持大局,把刘忠义留下的摊子撑起来,但这位深得信任的罗二爷,竟然早已不见踪影,丝毫不顾“准义父”多年的栽培之恩,只顾保全自己。而据小道消息,罗二爷仿佛还落井下石了一番。
开地下赌场的范先生喝高了,想到这些隐秘传闻,忍不住取笑这对看起来情深义重的“父子俩”。尽管马上就有保安过来把范先生架了出去,但罗让的脸色还是ròu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马鞍子打圆场道:“二爷不耐烦应酬,不如跟我们去玩玩儿?”
刘忠义赞许道:“找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陪着小罗。”
马鞍子笑道:“二爷怎么说?”
罗让手chā兜里,一抬下巴:“走呗。”
马鞍子便亲自在前面带路,叫上几个狐朋狗友,一块玩乐去了。
刘忠义看着罗让的背影,一身廉价衣物,有的地方已经洗得发白。“明天去给小罗买一身好的。”他冷冷道。
黄俊生忙点头应下了,又问:“要不要派人去太平县?”
刘忠义笑道:“你要查他啊?”
黄俊生吓了一跳:“我不敢。我是怕二爷流落在外,吃苦了。”
刘忠义哈哈大笑:“怕什么?查就查嘛。”
“那”黄俊生迟疑,“我去了?”
刘忠义望了一眼罗让离开的方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面无表情道:“去吧!”
马鞍子很找了几个会说话的小年轻,簇拥着罗让恭维他,陪他玩牌赌钱喝酒猜拳。开始还都拘谨,后来酒喝多了,就闹起来,输了牌要惩罚,方式花样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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