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成道:“怎么样?”
罗让点头:“干了。”
吴大成见他同意,就跟他一起去找负责人。负责人看他俩年轻,心里打了个问号。吴大成拍胸脯打包票,说他们哥俩当年入藏跟玩儿似的,出不了岔子。负责人听他口气大,仔细聊了聊,说以前是西藏当兵的,就有点意动。又问罗让,好么,刚考完驾照就敢开车入藏了。
“也是送货。”罗让说,“小件的,开吉普车,走新藏线。”
“新藏线?”负责人惊讶道,“那比川藏线还要难走啊。”
负责人见这两人运货经验丰富,总算放了点心,过了几天,让他俩跟了趟车,路上开了一段,觉得是不错,就跟他们签合同了。虽然同时还有别人跟他联络,但这二位毕竟是熟人介绍来的,车技又够硬,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临出发的时候,罗让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让郭留连老老实实上学,听余老师话,不要惹事。吴大成见他絮絮叨叨,jiāo代了很久才挂电话,就问他:“怎么不给余老师也打一个?”
“早说过了。”罗让道,“他跟我说,会经常去我家看看,我也就放心了。”
吴大成笑道:“你是不放心郭留连,还是不放心余老师啊?”
罗让不想理他:“去去去。”
吴大成搡了他一把:“诶,你行不行啊?我他妈还以为早成了呢。”
罗让道:“你懂个屁。”
吴大成道:“我是不懂,你这婆婆妈妈的,有必要嘛。”
罗让“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吴大成也不恼,又像在跟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等这笔钱赚到手,在县城盘个店面,我那车就给自己家店送货,等生意红火了,娶个媳fù,多有面子。”
罗让听得出神,望着天上零落的星星,仿佛吴大成描述的景象就在眼前了。
川藏线是重要的物资运送通道,地面条件很复杂,经常有泥石流、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吴大成入藏的时候,走过这条线,认识路,而罗让走过新藏线,驾驶经验比他更丰富,两人配合,相得益彰。可即便如此,这段路程仍然称得上艰苦。
一路风餐露宿,罗让没空打理自己,跑完一个来回,没时间休息,又被催着跑第二趟,再一次到达目的地时,头发跟胡子已经长得像野草一般茂盛,皮肤则呈现一种红紫色,整个人沧桑了十岁都不止。
这种情况下,就算西藏天空再蓝,空气再清新,湖水再透亮,他都没精力去欣赏了。在日复一日的开车、开车中,壮丽的风景变得枯燥而惹人生厌,而持续的缺氧环境,更让他不想开口说话。他这种苦闷的心情,一直到最后一辆车上的货卸下来,才得以好转。
吃完中饭,趁休息的空当儿,他坐在住宿的帐篷前,嘴里叼一根草,百无聊赖地看着远方的牛羊。
“终于能回家了。”吴大成在罗让身边坐下,见他没反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纳闷道,“想啥呢?”
罗让道:“你说,余老师在干啥呢?”
“我哪知道。”吴大成道,“你那么想他,你跟他说啊。”
罗让道:“我说了!”
吴大成:“然后呢?”
罗让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拔着野草,看起来闷闷不乐。
吴大成催问:“然后怎么啦?你倒是说啊。”
罗让神色忧郁:“他说他也想我。”
吴大成不理解了:“不是,他说他也想你,你还纠结个蛋蛋。”
罗让道:“他说的是‘也想’,说明只是敷衍我而已。”
吴大成:“……”
“你别拔了。”吴大成说,“这片草都让你薅秃了。”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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