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兰啸回到宅邸的时候,特意吩咐河管家看好慕儿小姐。
河管家将宅邸的两名杂役c纤芝和安梦,以及宁侍卫和其他两名侍卫,召集在一起,要大家打醒精神,密切注意周围,如有异常,立即报告。
河管家和宁侍卫两人轮流当班守卫。
玛兰啸看着窗外那些伪装成流浪者c平民的线人沉思。
显然,街面上的确增多一些流浪者,徘徊乞讨的铁烙贱民,偶尔还有争吵而过的平民。
如果天皇帝和烈山照只是照常监督宅邸,他不会多虑,毕竟,天市垣是澹台皓修和烈山照的大本营,岂会放任眼皮底下的诸事不管?
“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何至此?无双是怎么成为赌人头的牺牲品的?”
玛兰啸思索着寿元宫发生的一切细节,在大脑里回放种种镜头。谜底显然在寿元宫,且就在他眼皮底下,但他却总是感觉得到,而无法细细体会。
据河管家说,昨晚已有人在封锁消息,那么有什么消息值得大动干戈?今天为四皇子生辰庆贺,这是天市垣万民都知道,如果今天发生刺杀或混乱,可以理解为针对四皇子。
但显然不是。从郁玖幻珊的种种迹象来看,她或许想到了有人会找训蛇人的麻烦,但事先并不知道会有赌人头游戏,不知道在寿元宫会出现大量的贱奴被赌死亡。
可以肯定的是,今天四皇子的生辰,各方都有自己的预谋,从烈山尔容到澹台皓修,从淆公公到郁玖幻珊。
今天唯一出现的意外就是荆南国王之死。或许也不意外。淆公公前天曾说过,戈哉城天师拿拿霍尼曾观天相,曰彗星犯紫微,五星连珠,一主大国之丧,二主兵乱起西方。
那么这荆南国郁玖国王之死,或许就是应验。只是,兵乱起西方如应在南蜀的话,只怕南蜀真的是灭顶之灾。
“大人你为什么还不回国呢?”淆公公谄媚的笑容仿佛在问他,还有一句颇有些诡谲且带着警告的话语,“今天晚上大人可要小心些。”
淆公公缘何突然对他如此“关照”?
还有蜀山灿烂愤怒的话:“你怎么可以带她到这里来?呃?你快些带他离开,快点!”
或许,所有的机扣就在“留下”和“离开”之间。
玛兰啸蓦然开朗,今天寿元宫所有的一切,都在“离开”二字。
——寿元宫今天是大喜日子,一片欢天喜地的吉祥气氛,可突然就得知郁玖国王薨逝,遗嘱立澹台睿华为王。于大喜中有大悲,于大悲中有大喜。
但显然,郁玖幻珊虽表现有异,却既不大喜也不大悲,甚至,是超乎寻常的冷静。
虽然,她也曾惨痛地悲泣,虽然,她也痛不欲生。但是,无论她怎么作派,可以肯定的是,她已在事先得知郁玖国王薨逝的消息。
因为,这给郁玖幻珊随子归国的一个可能,一个机会,一个理由。
其他,或许只是配合,包括那些誓言信使,包括今天特意渲染的喜庆和欢乐,包括郁玖国王给各国皇妃的厚礼。
一切,都在为郁玖幻珊离开天市垣,且堂堂正正在地离开做准备。
玛兰啸觉悟出其中关键,掀开厚重的嘉禾花窗帘,看着窗外。
外面大街上仍然有贱民和流浪者蹲在墙角,或隐没处,他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那么,住在梅尔维尔街上的其他国家的大臣,各方国的贵族,难道都没有感觉到天市垣在酝酿的阴谋吗?
“大人你为什么还不回国呢?”
淆公公那张扑满脂粉的面又出现在玛兰啸眼前。随着这句话反复回响在玛兰啸耳边,玛兰啸似乎又闻到了女人才有的浓郁香粉味。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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