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终于回来了,大家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她身上,期盼着能通过她的尊口,让那个僵死的案件萌发出新的希望。
“红烧肉”的态度非常诚恳,她甚至没顾上喝一口水,便在于芳菲的调度下开始了工作。当隔着玻璃幕墙第一次看到顾丽丽时,她简直惊讶得连连尖叫,大声指着从远处走来的顾丽丽说,“就是她,没错。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她来!”可等到顾丽丽走近了,把脸摆正了,她却改口了。她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红着脸对于芳菲说,“这怎么可能?她们简直是太想了。无论个头脸庞身材都像,连走路的样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她不是。你看——”说着,她用手指了指顾丽丽的下巴,“那个女的这儿有颗痣,她没有。不好好看,还不容易发现哩。”
顺着“红烧肉”指的方向于芳菲看了一眼,那个下巴光洁如玉的确什么都没有。于芳菲岂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便在一旁提醒说,“你有没记错?再好好看一眼。”
于芳菲的这句话明显惹翻了“红烧肉”。这个彪悍的东北女人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怒呵呵地说,“警官同志,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不相信我的话。我要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62
下雪了。
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一直阴沉着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如同千朵万朵飘落的梨花,悄无声息地落到地面上,落到屋顶上,落到树枝上,落到人们的身上。哦——下雪了!下雪了!一群孩子在院子里叫嚷着,追逐着,仿佛看到了正一步步走来的新年一样。与孩子们的兴奋不同,师父此刻却高兴不起来,儿子到这会儿还没来,手机也关机,这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这小子今天怎么了?”他暗自嘀咕道。
又等了大约一刻钟,师父实在放心不下,只好拨通了晓华的电话。电话那头晓华的态度十分冷淡。他冷冷地告诉师父,晓亮已经几天没跟他联系了,所以并不清楚他为何会关机。说完,就忙不迭地挂了电话。晓华的一席话,不禁没能解开师父心头的疑惑,反倒让他愈发担心起来。他隐隐地觉得,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可究竟要发生什么,他又说不上来。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了中午,师父就急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信是在抽屉里找到的,看到这封信,师父立刻变成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点儿都没错,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再次选择了不辞而别。
怪谁?只能怪自己瞎了眼窝!此时此刻,那些积攒了多年的自信与骄傲,转眼间变得荡然无存。还他娘的老警察呢,连自己的儿子都摸不透,算什么警察?他不由自主地自卑起来。是继续隐瞒还是向组织汇报?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可这又谈何容易。整整一上午,这件事就像灌进磨眼的粮食一样,在他心里磨了一遍又一遍,每磨一遍,他的心就跟着颤抖一次,颤抖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主意了。
坦诚地讲,自从车祸发生后,儿子的表现还是令他满意的。尤其是那次开诚布公的长谈后,尽管两人仍有分歧,但儿子现在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尽管还不够热情,但已不像从前那般冰冷。也正因为这点,让他产生出了错觉,感觉儿子开窍了,能够接受他的建议了。可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引导儿子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儿子却以他惯有的方式,再次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老吕到医院的时候,师父还在琢磨如何向魏大福汇报的事情。老吕的到来,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出现的一道阳光,让他突然看到了希望。
“怎么,有消息了?”他隐藏好脸上的不快,一边招呼老吕坐下,一边急切地问。
老吕是师父在公安大培训时的同学,现在在宝都县刑警队,别看两人平时联系少,但关系保持得不错,每次回来老吕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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