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处茂密树林中，此时，漆黑天空只有一轮明晃晃的圆月挂于之上，但幽兰色的月光并不足以照亮这片森林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这树林枝杈间浓密的树叶更是盖住了大半部分的光线。只留有一点点蓝光颗粒幸免于难，落在底下，打在了卡利斯和泰格身上，却反倒亮起一阵更加诡异的寒光。

    忽然间，夜晚的冷风呼呼吹过，刮得树叶沙沙作响，更令无数交叉而起的树枝在空中猛烈摇摆起来。不经意看过去，就如同无数的鬼影在鬼火中窜动着，配合起风声，发出了阵阵怨灵似的哀怨之音。

    那一刻，泰格的确是被卡利斯的气势给怔住了，虽然很想说他是在开玩笑，但眼中所看到的卡利斯红色眼罩内里好像真的有一双赤红的眼睛在发散出不可辩驳的强烈杀意。这种杀意，甚至连带着传到他手中的那柄银色短刀上，使得刀刃凭空多出了几分冰冷肃杀之感。

    虽然泰格始终没办法搞懂他的话中之意，但还是尝试着问道：“老师，你可是英雄，居然要杀我这个普通人，这难道符合你心中对正义的理解吗？”

    “如果让我杀死一个无辜的凡人，那我的确不能这么做，即便有再多正当且合适的理由，即便被再高权势的人威胁，我也绝对不会违背心中坚信正义的初心。但很可惜，你不是凡人，你是勇者！”

    说罢，卡利斯将短刀又凑近了泰格的脖子几分，此时只要他手稍微抖动一下便可以轻松切断泰格的颈动脉。

    “我是勇者”

    “不要试图掩盖，没有任何人会选择走这一条路，除了勇者，因为他必须顺着路程一路往周边城镇里进发。”

    “对，我是勇者，没跟你说实话是我不对，可你”

    话说一半，似乎到这会儿，泰格才恍然大悟，以至于不自觉睁大双眼死死盯着他看。

    被如此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卡利斯也是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便说：“不错，我正是魔族中人，因为你接连杀死了我们好几个同胞，所以为了魔界和同伴们，我绝对不允许你再活于这世上！”

    听到这里，泰格反倒是无所畏惧，开口怒斥道：“你个魔族的人自诩什么正义英雄，枉我刚才还将你视为老师，把你当成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真是瞎狗眼了，就你们也配谈正义，你们所理解的正义是什么？肆意支配弱者，甚至连死去的人的灵魂也不放过，一味操控幻象，让他们的怨灵始终徘徊在城市中，这就是你所追求的正义吗？”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虽然他们的行动不一定合乎正义之道，但我深知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贯彻正义，为了魔界，乃至人界的和平。”

    “放屁！你们魔族就没有正义可言！”

    泰格显然已经忍无可忍了，即便短刀刀刃就贴在颈部皮肤上，双手也用力握成拳头并且越发剧烈颤抖起来。

    “我们当然有我们的正义，倒是你，口口声声高呼正义的口号，却干着些助纣为虐肮脏不堪的事情！”

    此话一出，泰格再也忍不住了，扯开喉咙怒斥道：“你说什么呢，你个疯子乱用词汇了吧，神经病啊！”

    哪知道卡利斯一直保持的坦然态度瞬间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也开始生气地反驳起来。

    “勇者是什么，是天界诸神选定出来帮助他们教化凡人的工具，是人类自甘沦为天界走狗的极致标志。你现在所作所为不过是帮助天界积攒信仰力量，好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压榨人类而已。难道我有说错吗，你这番举动难道不是在助纣为虐吗？”

    泰格一听，顿觉火上心头。虽然这事不用卡利斯特别提醒，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坚信自己早已经看透了天界的自私和丑陋，但有一件事情却是无可辩驳的，自己的确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天界诸神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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