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闷,炙烤燥热,雪云稠依旧保持着匍匐姿势,潮红脸庞紧贴在地上,像一个束手待蒸的猎物。
无尽的黑暗无情围裹,让人窒息!
另一个雪云稠也没了言语,但是雪云稠没有丝毫懈怠,他知道对方可以读懂自己的心思,对方是在守株待兔,这是个消耗精神力的比赛。
准确来说,这不是个公平的比赛,更像是个变相地拷问。
自己完全被对方遏住致命的咽喉,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雪云稠没有自暴自弃,如果另一个雪云稠能看得见的话,会发现雪云稠的双腿像扑食前的猎豹一样机警,随时爆发出迅猛的力量。
他明白还有一丝千载难逢的机会在等着他。
那就是闪白!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尽量放空自己,脑海中天马行空,避免那个自称是雪云稠的家伙有所察觉。
“你很紧张!”
声音在漆黑闭合的环境内回荡开来,让他分不清声音的来源,又好像是四面八方同时响起。
雪云稠手心湿润,冷汗涔涔。
他怎么会察觉到自己很紧张?雪云稠已经尽力在循环怀念五岁时悠闲闲适地快乐时光!甚至自己都快被自己给蒙骗过去,自己哪里露馅了!
“你的心跳得很厉害!”
另一个雪云稠倒没有丝毫保留的意思,也许这就是一个掌控者的自信,运筹帷幄,以微不足道的鱼饵,钓取成果丰硕的大鱼。
“难道你不害怕黑夜?不害怕黑夜里未知的危险?”
“为何要怕?这里除了我们没有活物!”
“你怎么能确定?”
“我就是能确定,你也能!我们对生命的气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敏嗅觉!不然的话,你小时候怎么会能赢得过那些机警地动物?”
雪云稠恍然大悟,自小孤身混迹于山上野兽群中,唯一的乐趣就是与这些乖巧的动物们躲藏打闹,而自己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动物主动找到,因为每次有生物临近之时,自己就已经有所察觉。
而且从未想过这是自己独有的一种技能,他猛地觉得有异,问道:“不对!我怎么察觉不到你的方位?”
在问出口时,雪云稠心中已经有了论断,对方可能不是活着的生物!或者说他根本不能算作是一种生物!
“我就是你!你难道会时时刻刻检查自己是不是一个生物?”
这番言论十分精巧,无可辩驳,雪云稠无端冒出一种不靠谱的想法,他会不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笨,抑或一直以来被玩耍的人都是自己。
自己把自己给戏弄了?真是可笑!
“你又看不起我!”
雪云稠大呼不妙,一个不经意,又触动了他的逆鳞。
好似天雷霹雳,万里河山猛然震荡。雪云稠惊慌地牢牢抓住漂浮无根的地面。与此同时,紧贴地面的耳际,若有若无的泡沫炸裂细微声响此起彼伏,他肝胆皆颤,地面之下,竟像是一锅蒸煮沸腾的热汤!
看来那个脾气暴躁的雪云稠真的发怒了!
雪云稠有些绝望,两眼一抹黑,茫然似热锅上的蚂蚁,想逃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岩壁碎裂,石屑如雨,个个倘若石落静水,迸溅扑通不绝于耳。雪云稠更加诧异,石块落在地上居然像掉落在深邃大海般无声无息,最响亮的无非是像砸在厚实草甸上的沉闷,当真是诡异至极!
雪云稠脑中主意乱闪,怎样平息另外一个雪云稠的怒火?
没有一丝防备,漆黑如墨的夜色猛地一闪,如同奔走疾雷,转瞬即逝。
他蓦然晃神,半响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的幻觉。
闪白!
莫非这就是闪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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