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茶一口饮尽:“当初真应该让她嫁了来。”我以往是不常去偏院的,因是太监的住所,而且我觉得他们只适合做着粗活自当是没有让他们进正院伺候我,高公公模样清秀倒是能一眼认出,只是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本是知道,无论凤藻宫的主子是谁,没有特许,太监始终只能在偏院忙着杂事,高公公是主事,所以也就轻松些,因凤藻宫从前长久没有主子,遂这一干人都是年轻的模样。“高公公是何时入的宫?”都一年有余我才问他。他行礼道:“奴才是万兴五年入的宫,如今已有七年了。”“你都伺候过哪些主子?”我看着他,他回道:“奴才愚钝,先前在御膳房当差,后来被分到皇后娘娘宫中。”看着他的眼神坚定,如若不是真诚便是实力的演技派,我让绿芜扶起他,转而说道:“今后你便到正院当差吧!”我说完倒是轻笑一声,现如今我宫里还有什么可忙的。我接着说道:“偏院的事你也一并看着。”说完我就出了去,只听见他道着“娘娘千岁”了几声。正院还是得要个管事的太监。没有了宫中琐事,我闲着无事便着力在自己的院子里练武,许是一年多了未练,如今倒是记不起了好多招式,高公公在一旁看着:“娘娘为何每次练到一半就又从头开始?”
我笑着说道:“原是有些招式竟浑忘了,这练武也自当是得时常练习着才行。”
“娘娘可曾听过无招胜有招?”
他一言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问道:“有什么说法?”
“若是招招都有规矩可寻,那比有对应的招式可破,即使练的再好也会被人打败。”他说着顿了顿,我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言道:“娘娘何不将所有已知招式随意组合,创造出一种只属于自己的打法,如此便是无人可破了!”
“自创?”我尴尬一笑,“怕是我心有余力不足罢了。”
他笑着朝着我走来:“娘娘聪明过人,怎的言此这般?”
“那你可是会武功?”我想着他既然如此说便是自己也会,而且武功并不会差,只是见他这纤瘦的身子也不像个习武之人,更何况他还是个太监,我竟有些糊涂了。我打量着他,并未瞧出有什么不同,他揖礼说道:“娘娘便是打趣奴才了的,若奴才真会武功说道,又岂会在这宫中当了这些年的太监。”
我也是信了他的话,毕竟我是真的不敢相信若是有着一身绝世武功还能进宫委屈做太监,可不是谁都喜欢做那身子不完整的人。
除夕夜,我坐在亭中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有太监到我宫里来请我去参加合宫的除夕晚宴,我可是没心情去那地儿看那些人的嘴脸,便借着养病推辞了。虽是我生性喜静,却未曾想到会是这般静。眼瞧着东边的天空放着烟花,我便知道是入了本利二年,新年了,会有好运吗?还是更坏?转眼便入了春,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我在菩提树下为自己的十七岁许愿,不求能让皇帝解了禁足的暗旨,只求不要再被旁人所害,我果然不是从小待在世家里的女子,玩不惯她们那勾心斗角的把戏,曾经的自以为是,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不过是玩笑罢了。绿芜仍是当着职,只是众人都知道她是我封的,明里暗里也没少给她使些绊子。流春抱着一叠衣物进了耳房,她阴沉着脸,心事在她的脸上尽显无疑。我见她久久没有出来,便走过去想瞧瞧她在里面干些什么。她是背对着我坐下的,所以我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觉得她像是在哭一般,我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坐到她旁边问道是出了何事。她的确是哭着的,而且情绪很是糟糕也就没行礼也没起身,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半晌才听她微微开口说道:“繁香,殁了。”我迟钝了下,自从我将她赶了出去便再也没听到她的下落,我想着她定是去了贤妃或者是独孤贵嫔的宫中,流春接着说道:“繁香去了贤妃那里才不足数月,刚才奴婢竟见着有太监抬着她的尸体说是中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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