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忙笑道:“这阵子天气冷,因时气染上风寒的人的确不在少数,好在母亲已经好多了,不然我真是万死也难以心安了。至于家母与小弟,家母将养了这几日,已勉强能坐起来了,后日应当便能回家去
将养了,小弟则能吃能睡,十分的健壮,家父今日赶回来后见了,也很是欣慰,多谢母亲关心。”心里的弦儿并不敢因为靖南侯太夫人和颜悦色的,半点怪责她的意思都没有,就松懈下来,方才进来时,她眼里近乎本能的厌恶虽转瞬即逝,她还是捕捉到了,实在不敢乐观,那根自嫁进靖南侯府以
来,便一直绷着,连傅御都没看出来的弦儿,也打那一刻起,绷得更紧了。靖南侯太夫人点头笑道:“亲家夫人与小舅爷都好就好,伯爷回来了就更好了,你忙了这么几个月,如今又是腊月了,天儿冷得很,也是时候该歇歇了看你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快回去梳洗一番,
换件衣裳吧,我这边有你嫂嫂们和丫头婆子们服侍呢,不用你操心。”许夷光却怎么可能真就这么回去了,笑道:“虽有嫂嫂们与丫头婆子们,我也该尽一份自己的孝心才是,母亲就让我留下服侍您吧,不然我委实难以心安,我也不能仗着您宽厚慈爱,对我们自来体恤有
加,就恃宠而骄,忘了自己的本分才是。”
傅御也笑道:“是啊母亲,您就让我们留下服侍您吧,除非您嫌我们刚从外边儿回来,又脏又臭,怕我们弄脏了您的地儿?”
靖南侯太夫人瞪了他一眼,嗔道:“没个正形的,我就算嫌弃,也只会嫌弃你,怎么可能嫌弃你媳妇?”
适逢三夫人端着药碗进来了,许夷光忙上前要接过:“三嫂,让我来吧,这两日真是辛苦您和大嫂二嫂了,今日余下的时间和今晚,就由我来给母亲侍疾,您回去歇一歇吧?”
三夫人却稍一闪身避过了,笑道:“四弟妹是做大事的人,四弟妹这双手更是治病救人的,服侍母亲吃药这等小事,还是我这等愚鲁的人来吧。”
说完几步上前,坐到了靖南侯太夫人床前,服侍她吃起药来,“母亲小心烫”喂了几口后,见靖南侯太夫人只是一口一口的吃着,没有发话替许夷光圆场,也没有对自己哪怕有神色上的不悦与不满,心下便知道婆婆对自己向来都偏心袒护有加的嫡亲小儿媳,这次终于是忍无可
忍的恼上了。
不由暗暗称愿,你也有今日呢,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全了吧!
傅御看不过眼三夫人的含沙射影明赞暗讽,脸色一沉,便要说话,让许夷光扯住衣角,又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到底把话咽了回去。
靖南侯太夫人吃完药后,很快便犯了困。见许夷光与傅御还不肯回去,再四的催他们:“你们放心回去你们的,哪怕只换件衣裳,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过来呢?我至少也得睡一个时辰的,等你们过来时,没准儿我还没醒呢,快走吧,再不走我
可恼了啊。”
又与三夫人道:“你也回去歇着吧,我这儿有赵妈妈守着呢,晚间也不必过来了,这两日我知道辛苦你了,今晚就让你四弟妹侍疾便是。”
傅御与许夷光见太夫人坚持,只得应道:“那母亲好生休息,我们待会儿再过来服侍您。”屈膝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三夫人也跟着一道行礼退了出去,心下微微有些忐忑,婆婆说这两日我知道辛苦你了,什么意思,是在说她服侍婆婆还敢言苦么?
看来她终究还是偏心四房两口子的,自己挤兑了许氏,她当时不说什么,过后也会替她找补回来,果然隔了肚皮的终究是隔了肚皮的,怎么孝顺怎么殷勤都没用!
再想到傅御那个护短的劲儿,只怕自己一出去,就得被他跟早前许氏刚进门时那样,笑里藏刀的当面怼到脸上,就更后悔方才的一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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