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许夷光便又恢复了以往早出晚归的作息,与靖南侯太夫人之间,也是亲亲热热,婆慈媳孝,不知道的,只会当这婆媳两个是真处得亲母女一般,只有彼此心里才知道,她们之间从来便无形存在着的
那根沟壑,越发的宽,越发没有合拢那一日了。
没过几日,五皇子大婚的日子到了。
皇子大婚,自然与旁人成亲不同,整个京城都是张灯结彩,戒备森严,是夜晚间更是在皇城的城楼上,放了半晚的焰火,京城也整夜都不宵禁,当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可惜靖南侯府虽是五皇子的外家,这样大喜的日子,也不能进宫去道贺捧场,因为整场婚礼从头至尾,礼部c内务府和宗人府都自有章程,以彰显皇家至高无上的威严与尊贵。
不过靖南侯府依然张灯结彩,摆了筵席请了戏班子,除了靖南侯府众人,还把本家们都请到了,大家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也算是自得其乐。自然,新婚次日的敬茶认亲与新郎带了新娘子登门磕头敬茶之类的礼节,也是通通没有的,靖南侯府众人要见新出炉的五皇子妃,得等到五皇子与她新婚三日,自宫里搬回五皇子府后,才能登门拜访
了。
饶是如此,靖南侯太夫人与靖南侯心里也是安定熨帖了不少,成了亲,便是真正的大人了,希望五皇子自此能真正收心,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以后连想都不要再想了!之后等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从宫里搬回五皇子府后,靖南侯太夫人第一时间带了靖南侯夫人与甘氏登门拜访道贺,照理傅御也是“嫡亲舅舅”,又位高权重,简在帝心,许夷光亦是才德过人,在方皇后跟
前儿颇有体面,很该带了她一并前往了。
可靖南侯太夫人有心病,又委实不待见许夷光,哪肯带她去?
得亏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张口就是自己有两个手术要做,委实去不了,请靖南侯太夫人替她向五皇子妃告罪分说,才算是如了靖南侯太夫人的意。
许夷光却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真个不想去五皇子府做无谓的应酬,一整日下来,脸都能笑僵,有那个时间,她宁愿去九芝堂多给两个病人诊脉开药。
又过几日,进了腊月二十,京城的年味越发的浓了。
九芝堂也要预备歇业,只留人按班值守了。汪思邈于是“赶”了许夷光回侯府去,“你娘说了,侯府再是人手齐备,这眼看就大年三十儿了,你也该回去帮着做点事跑跑腿儿,再不然,服侍服侍你婆婆,也是好的,何况你们四房就算再是事少,必
要的人情往来还是免不了的,给下人们发年赏也得费一番功夫,大过年的,你也得给熠之做两身新衣裳不是?所以后边儿你都不必来九芝堂了,等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又再说吧。”
许夷光如何不知道李氏与汪思邈都是为了自己好,虽一点也不想回去与侯府众人虚与委蛇,却也知道这是跑不了的,只得交代收拾一番,回了侯府去。翌日一早便去了清心堂,问靖南侯太夫人和靖南侯夫人可有什么地方是能用上她的,“我虽愚鲁,帮着跑跑腿儿打打杂什么的,还是勉强应付得来的,还请母亲与大嫂千万不要心疼我,只管吩咐便
是。”靖南侯太夫人闻言,呵呵笑道:“你平日忙忙碌碌的,好容易马上过年了,能好生歇歇了,本不该再让你操劳的,可眼下恰好有一件事,你大嫂与焕哥儿媳妇都走不开,二嫂三嫂也各自有各自的事忙,
算来算去,还真只有你最合适了,你既开了口,我可就交给你了。”
许夷光忙笑道:“但请母亲吩咐,我一定竭尽所能。”靖南侯太夫人便笑道:“咱们家在城外的家庙净月寺,养了大小十来个尼姑,一年要送两次嚼用过去,正好马上年关了,也是时候该把嚼用年货都与她们送去了。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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