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老夫人一脸的讪然,“你昕姐姐前年年底在西北嫁了人,嫁的就是那边儿的总兵之子,公婆和善,妯娌和睦,夫妻也恩爱,可谓十全九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进门后一直没能怀上身孕。万幸菩萨
保佑,去年入冬之前,到底还是怀上了,还一次就是两个,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儿。”说到这里,叹一口气,“偏偏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她虽一次怀上了两个,却也吃尽了翻倍的苦头,一直到今日还在吐不说,怀相也很是不好,看过了当地好些大夫与稳婆,都说她这个样子,生产时,要吃大苦头的,吃苦头还罢了,若能母子平安,吃就吃吧,偏大夫与稳婆们又说,便是吃尽了苦头,也未必能母子俱安,反倒极有可能母子三个都唯一的法子,便是趁早进京来,准备届时做剖腹
产手术。所以,她昨儿一抵达,我便立时想着打发人请你过来了,都是自家人,当然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镇国公老夫人说完,不待许夷光说话,又说一旁的颜昕与颜二夫人道:“你们母女还愣着做什么,当初犯了那么多大错,就算夷光大人不记小人过,医者仁心的不与你们一般见识,还肯保昕丫头母子平
安,你们也不能就这样安然的受着,该当面儿再给夷光好生赔个不是,也好生道个谢,谢她不与你们一般计较,不计前嫌才是。”
一旁颜昕与颜二夫人闻言,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片刻后,还是颜昕先上前对着许夷光屈膝福了下去,小声道:“当初都是我不好,太小肚鸡肠,太争强好胜,害夷光妹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请夷光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与我一
般见识,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话没说完,已让许夷光给扶了起来,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还要对她行礼,她实在生受不起。
一面上下打量了颜昕一眼,见她瘦归瘦,五官却与以往一般无二,仍然很是艳丽,但眉眼间却沉稳了不少,整个人也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终于沉淀了下来。
不由暗暗点头,看来时间终于让她明白镇国公老夫人当初的苦心了。
许夷光因笑着说道:“过去的事我早忘记了,三小姐也别再放在心上,快坐,你如今可弯不得腰。”颜二夫人见女儿已经赔了不是,心里虽仍有些不忿与怨怼,想着女儿与外孙们的安危可还得靠着许夷光,到底还是上前也福了下去:“夷光,当初都是我管教无方,自己也猪油蒙了心,做下了那些糊涂
事,这些年我一直都很羞愧也很后悔,万幸当年到底没有真个伤害到你,不然我就真是一辈子都难以心安了,请你千万原谅我,也请你千万救一救你三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子。”
颜二夫人的变化就比颜昕要大多了,瘦了许多不说,也老了许多,两颊还各带上了一团红色,显然在西北日子过得并不好。
也是,等同于是被家族流放了的人,又常年见不到丈夫和儿子,就算物质条件与京城其实相差不多,精神上的空虚与煎熬呢?许夷光本就早把她们母女忘到脑后了,如今自然也不会不依不饶,因忙笑道:“二夫人言重了,当年的事我真的早已忘记了,何况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没个犯糊涂的时候呢,只要知错就改就好。我
也定会竭尽所能保得三小姐母子平安的,您还请放心。”
说完,便走到颜昕身旁,凝神给她诊起脉来。两只手都诊完了,方微蹙眉头问道:“三小姐这肚子还不到七个月吧?竟然这么大,看来怕是等不到怀胎十月,便会提前临盆。只你身体这般虚弱,打明儿起,就卧床静养着吧,我再给你开两副方子调
养一下,膳食也多注意一下,争取在临盆前,把身子给补回来,不然就算是做剖腹产,你也要吃大苦头,坐月子时同样得吃苦头啊。”颜二夫人忙道:“可她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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