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早已听得惊呆了。震惊过后,便是心痛:“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熠之心里这会儿,还不定得怎生难受呢,我是说他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人更是瘦得都快脱相了,原来也就是他心性刚强,还能勉强撑得住,要是换
了别人,怕是早已倒下了!”心痛过后,则是恍然,“难怪得你那婆婆百般挑剔你,百般见不得你和熠之好,巴不得你们夫妻不合,哪个亲娘是这样的,便是再不待见儿媳,也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给儿媳几分体面吧?敢情不是亲生的,当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了!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这世间有几个妇人能真正将别人的孩子视为己出的,何况那还是她最恨的人生的,她更恨老侯爷,两个她最恨的人生的孩
子,就算打小儿便是她养大的不对,正是因为熠之小时候日日都在她眼前,她那口气才越发咽不下,若是离得远些,时间再一场,也许”李氏说到这里,一脸的唏嘘:“你说你公爹当年做的这叫什么事儿,一开始他就不该隐瞒身份才是,弄得最后生生是妻子也负了,自己爱的人也害了,还害了熠之,更害了他自己,他那样一个大人物,
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可同样也不能全怪他,他也是情之所至哎,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许夷光低声道:“当年的事当年便说不明白,如今自然更说不明白了,何况就算能说明白,又还有什么意义?就这样吧。”李氏点头,“也是,你们当小辈的,本来也不该过问这些事。不过太夫人也太狠了些,再不是亲生的,再恨老侯爷和你亲婆婆呢,熠之到底是无辜的,她又打小儿养在身边,打小儿听熠之叫她娘,受着熠之的敬重与孝顺,这么多年下来,便是铁石心肠,也该软了啊,她却反倒时间越久,恨意越深,竟一再的对熠之下毒手,生生把个孝顺出息的儿子逼成了仇人,那还不如一开始就鱼死网破,一了百了呢
,还是她年轻时怕应誓遭报应,如今上了年纪,连报应也不怕了?”怕李氏担心,许夷光将靖南侯太夫人对她的一再谋害,都换成了对傅御的,也只笼统说了一句她竟一再的对熠之下毒手,一再派人追杀他,怕李氏追问,还添了一句当然个中细节我不知道,但熠之自
不会骗我,所以李氏由此一说。许夷光道:“可能是吧,反正她也没几年好活了,再说上了年纪的人,大多脾气都会越来越怪,年轻时能看开的事,到老了就会钻牛角尖也是有的,她还有出息的女儿与天生尊贵的外孙,就更是没什么
可顾忌的了。好在如今彼此话已说清楚,熠之也会时刻都防备着,等他谋到外放后,彼此更是会离得远远的,想来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外放?”李氏一惊,忙道:“熠之要离开京城吗?那你们母子岂不是也要跟了他一块儿去?”许夷光点头:“自然是他在哪里,我们母子就在哪里,只现下还不知道会放到哪里,娘也别担心,我们要不了几年,至多等太夫人仍会回来的,侯爷和宫里娘娘与熠之兄弟姐弟之间的血缘情分都是实打实的,不会因为太夫人牛心古怪就改变,可他们也不能一点就不顾及亲娘的感受,更怕后边儿太夫人越发的疯狂,闹得事情越发不可收拾,传扬开来,就糟糕透顶了,所以不如将太夫人与熠之先分开
,让太夫人眼不见心不烦。”
兹事体大,前路莫测,哪怕是对着自己的亲娘,她也只好七分真,三分假了。
李氏闷声道:“这也是一个法子,离得远了,再大的气也能慢慢消了,我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燿哥儿与燃哥儿。”
可又不能拦着不让女儿与外孙去,女儿既已嫁了人,本就该以丈夫为先,丈夫在哪里,她就在哪里,何况离得远了,要是原本好好儿的女儿女婿中间多出了人来,岂不是当娘的害了她吗?许夷光忙笑道:“我也舍不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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