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宓终于木着脸松了口:“我听娘娘的便是,希望娘娘将来真能说到做到吧。”就算活得再屈辱,再艰难,又会日日起来,都会担心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活着也终究比死了好!顿了顿,她又道:“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我恨许夷光,恨到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地步,我希望娘娘以后能时常召了她进宫,乖乖的让我出气,否则,娘娘只管见皇上去便是,我大不了
就是一死!”
她不好过了,许夷光还想好过,怎么可能?要死她也得拉了她垫背!
贤妃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丽贵嫔能有她恨许夷光吗,她不止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肉,她还想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当日事败以后,贤妃嘴上还能安慰靖南侯太夫人,没有真凭实据,只要她们咬死了不承认,许夷光便奈何不得她们,傅御回来后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脸上也还能持得住,不露出一丝一毫的慌
乱来。
可她心里又怎么可能真不着急,不慌张?傅御已摆明不若早先那般信任他们这些亲人了,不定什么时候,不定哪件事,便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可不希望那一日,来得那么快,至少,也要等到大局已定之后,那她便没什么可怕
的了!奈何怕什么来什么,傅御果真一回京便回府兴师问罪了,还再不顾及母亲的养育之恩,也不顾及骨肉亲情,与他们谈起了条件,丁是丁卯是卯,决绝得几乎再无回心转意的可能,而这些,都是拜
夷光那个贱人狐媚子所赐,叫她怎能不恨毒她?不想将她挫骨扬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惟一庆幸的,就是傅御还给了他们一份大礼,一份真正的大礼,只要用对了地方,用对了时机,能发挥出不可估量的效用来,不然这会儿贤妃也不能把许宓给拿捏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任她宰割了
。
可光这一点,远不足以消除掉贤妃对傅御和许夷光,尤其是对许夷光的恨意。贱人,原本四弟对家族亲人都是多么的有责任心,他们母子兄弟姐弟之间,又是多么的母子手足情深,都是因为她,才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她还恬不知耻,迷惑得傅御父母亲人家族前程通不要了
不算,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妄图勾引烨儿和晟儿,终于弄得如今一个家四分五裂,危机重重了,等晟儿坐上了大位,等她成了太后,贱人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贤妃心里前所未有的痛恨着许夷光,自然巴不得许宓对付她,收拾她,她乐得在一旁看狗咬狗。
可问题是,如今她就算再想借刀杀人,也得看傅御与许夷光肯不肯配合,更得考虑万一再惹恼了他们,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来!贤妃只得拼命压下满心的恼怒,看向许宓冷笑道:“你以为,你现在有与本宫谈条件的资格吗?本宫若连自己的弟妹都护不住,我们傅家若连自家的媳妇都护不住,也不必想什么旁的了!你要死就尽管
死,看本宫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就怕你没那个胆量死,你有多贪生怕死,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能不知道吗!”
许宓就不说话了。贤妃不答应她,她的确不敢死,也舍不得死,她若真舍得死,早化作一捧黄土一了百了了,又怎么会受后边儿那么多的苦难与屈辱?既已熬过了那些苦难与屈辱,好容易日子好过了些,她当然更不可
能再去死了!
但心下也更恨许夷光,更恨老天爷了,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她就能有那么多人捧着护着,她却只能活得如此卑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
稍后终于打发走了已快软成一摊烂泥的许宓,贤妃自己也快要累瘫了,脱力般靠在了大迎枕上。沉香见她满脸的疲色,忙上前低声道:“娘娘,您这几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总算这会儿制住了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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