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紧紧抱着傅御,鼻间萦绕的全是他特有的气息,就像流浪了不知道多久,已然看不到希望的人,终于找到了家一般,一直悬了这么久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眼泪也是怎么也忍不住,不停的落下。
傅御抱她抱得更紧,只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以后自己走到哪里,便将她带来哪里,彼此再也不分开了。
夫妻两个就这样抱了不知道多久,直至外间传来大寒压低了的声音:“将军,夫人,时间紧急,您们还是有话快说吧,万一待会儿有人来了,可就来不及了。”却是大寒在外间听得里间一直什么动静都没有,估摸着夫妻两个是久别重逢,彼此都是满心的激动,以致顾不上说话儿,只静静伴着彼此,便已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偏时间紧急,根本由不得他们这
样浪费这才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起二人来。
夫妻两个这才都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许夷光忙收了泪,轻轻挣开了傅御的怀抱,见他衣襟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虽是黑色的夜行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依然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宫里如今戒备不定多森严,金吾卫
和宫人们又都认得你,多危险啊,我不是让大暑告诉你,我很好,让你只管安心吗?”傅御伸臂又将她抱了,方也低声道:“不亲眼看到你平安无恙,我如何能安心?不过你也别担心,虽然宫里大多都认得我,如今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却只有乾清宫与寿康宫,再就是东宫的前后正殿,你
这里这般的偏僻,我又还算熟悉地形,只要小心一些,不会有危险的。”
许夷光却如何能不担心,嘟囔道:“那如今亲眼看到我平安无恙,你可以安心了吧?此地不宜久留,你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是快点走吧。”
嘴上虽在催他走,搂着他腰的手却仍搂得紧紧的,压根儿不想他离开,好容易才见到了他,别说又要分开,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就算让他只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一刻,她心里都舍不得。傅御自也舍不得与她分开,捧着她的脸吻了她一下,低声道:“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马上就会离开,不过不是我一个人离开,是我带了你,我们一起离开,你有什么要收拾的没?依我看,什么都
别要了,等出去后重新置办便是,没的白晦气!”许夷光一惊,“你带了我一起离开?你怎么带了我一起离开?我可不会你那什么轻功,不是白白的拖累你吗?就算你能悄无声息,毫发无伤的带了我出去,平白无故的我就不见了,太子岂有不查的,不是打草惊蛇吗?再有大寒又该怎么办,我若不见了,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就是她,所以这话不要再说了对了,你走时孩子们怎么样了?你怎么就不等到丁卯回去了,再进京呢,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他
们身边可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你自己也是,怎么黑瘦成这样了,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我可告诉你,你若先垮了,我们母子三个就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傅御听她连珠带炮的说了这么一大堆,眼里终于有了久违的笑意,道:“知道你在意大寒,所以带了人来接应,不会丢下她的。孩子们也很好,我走时他们已经不哭着要娘了,有胡妈妈和乳母们呢,敏
敏你就放心吧,至于我,瘦是没瘦的,只的确黑了些,却是这些日子顶着大太阳赶路晒的,过些日子便会白回来了,你别担心。好了,我们准备出发吧。”许夷光正色道:“那你有几分把握能带了我和大寒悄无声息的出去?若你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今夜不会跟你走的,你是奉旨戍边的副总兵,没有皇上和兵部的允准,不能擅自回京的,一旦让人发现了你
,便不能当场格杀你,要治你的罪却是顺理成章的,何况他们正等着抓你的把柄,就更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机会了,我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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