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靖南侯不由暗自得意起来,颜柏以为只有他会玩文字游戏打嘴皮官司,他就不会了不成?
他们现下是处于劣势不假,是强弩之末了也不假,可只要皇上在他们手里,那颜柏和该死的傅御便休想轻易便讨得了便宜去,他纵然弄不死他们,也要让他们脱一层皮!又过了片刻,镇国公还是没想到该如何反驳靖南侯,便是傅御,也没想好,因为客观事实的确摆在眼前,若盖了玉玺的圣旨且不管用,皇上也还在现场,只没有说话而已,那自然太后亲笔衣带诏的效
力只会更打折扣,只会更不管用才是。靖南侯看在眼里,就越发得意了,继续大声道:“罪臣颜柏无话可说了吧?自来邪不胜正,你再是舌灿莲花,巧舌如簧,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是无用的,本侯劝你趁早投降认罪,就像你方才说的那
样,本侯可以看在同朝为官一场的份儿上,替你向皇上求情,留你一条全尸,也罪不及你家的妇孺稚子,到底是一错再错,彻底万劫不复,还是悬崖勒马,为家眷求一条生路,你自己看着办吧!”顿了顿,又道:“当然,你也可以把在场所有反对你的人都杀光,你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恶行,在你的残暴镇压之下,可能短时间内也不敢有人说二话,但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百官与百姓心里也
自有是非公断,你就等着天怒人怨,群起攻之,遗臭万年吧!”镇国公被靖南侯的指鹿为马c颠倒黑白气得脸都黑了,正要说话,就听得外面传到了一道苍老却遒劲的女声:“乱臣贼子傅律,哀家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竟有此等贼喊捉贼,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惜白的永远变不成黑的,黑的也永远休想变成白的,哀家倒要看看,当着哀家的面儿,你还有什么脸面信口开河,指鹿为马,又要怎样继续掩盖你和周晟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谋害皇上,意图谋朝篡位的罪行
!”
女声说话间,人群已自发让出了一条路来,众人因此都看清楚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个,赫然竟是太后,底下的将士们可能不认识她老人家,在场的众臣工宗亲却是再不会认错的。
靖南侯与太子还有皇贵妃,自然也不会认错,才好转了几分的脸色,霎时又都变得难看至极了。太后不是一直都昏迷不醒吗,怎么会忽然就醒了,还忽然出现在了如此关键的时刻?虽脸色苍白,形销骨立,只能坐在软轿上,显然是在强撑着,但她的确亲临了,还气势逼人,浑然不似一个大病初
醒之人,这下他们可该怎么办,也让皇上开口吗?
靖南侯拳头越攥越紧之间,余光忽然瞥见太后身侧除了方皇后,还站着另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个,恰是许夷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必定是许氏这贱人及时救醒了太后,又及时将太后和方皇后都搬到了乾清宫来,贱人,他今日就算死,也一定要拉了她垫背,拉了她为他和整个靖南侯府陪葬!
傅御自然只会比靖南侯乃至在场所有人,都更先看到许夷光,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了,立时行到了她身边,低声道:“敏敏,你怎么会进了宫的,我不是让你安心待在家里,等我回去吗?”
一面握住了她的手,冰冷的触感霎时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刀剑无眼,就算他们一直都处于上风,也要以防万一,旁的人c旁的事再重要,在他心里,都及不上她的十中之一!许夷光手被傅御温暖干燥的大手握着,心里总算安定了几分,低声道:“天快亮时,我听说了娘和师叔还有崧哥儿被人掳走的消息,镇国公府也有人去强攻,只镇国公府护卫众多,他们没能如愿而已,
这个当口,除了那一家子乱臣贼子以外,谁会做这样的事?他们掳走娘师叔和崧哥儿,必定也是为了要挟我们,叫我如何还在家里待得住,只能冒险也进了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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