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都已经这般惨了,若许瑶光过得也不好,她心里或许还能好受些。事实本也该是如此,一个和离过,家道还中落了,家族名声也坏了的女子,理当只能撑死再嫁个比他们左家差得多的人家,比她儿子差得多的男子,而更大的可能,是这辈子都别想再嫁,只能青灯古
佛的了此残生才是!偏偏许瑶光却这么快便再嫁了,还嫁了个比他们左家差不了多少的人家,嫁了个虽学识不如她儿子,其他方面听来却是样样都不差的男人,且这么快便又有了身孕一边是被现实一再逼迫折磨的悔
不当初,一边则是深觉老天不开眼的不甘不忿,两厢里夹击之下,时日一长,谁能受得了?贴身嬷嬷也哽声道:“大爷,夫人她哪怕千错万错,出发点是好的,为您好的心也是真的啊,当初夫人的处境您不是不知道,在老太太跟前儿是真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不说不做照样也是错儿,等后来老太太就更是变本加厉了,夫人她是真的苦啊,您若再不心疼她,可就没人心疼她了。且当初若不是夫人先下手为强,谁知道老太太会为您聘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呢?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
老太太依照她老人家的标准,给您找一个同样的,您如今只怕更难有清净日子过,仕途上只怕也休想有所建树了。”左泉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声音也变得紧绷起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母亲岂能不知道,既然您这辈子吃够了婆婆的苦头,就更该宽容一点,对自己的儿媳好一点,不要也变成您一直憎恶的那类人,也不要让您的儿媳,跟您一直以来那般憎恶自己婆婆似的,憎恶您才是!母亲既有当初,就该料到今日,所以母亲不必再多说了,当然,我回去后会说赵氏的,只是母亲以后也得更宽容一些才
是,毕竟赵氏祖父可是阁老,他若发了话,连父亲都只有乖乖听着的份儿,何况我呢?要不,母亲就打今儿起,一日三炷香的求菩萨,让赵家早些垮掉?”
沉声说完,左泉不再看左夫人,看向贴身嬷嬷道:“母亲既不舒服,我这便打发人请大夫去,祖母和父亲那里,我也自会替母亲分说的,就有劳嬷嬷多多照顾母亲,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一个转身,走出了几步开外,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后,显是根本不肯再给左夫人或贴身嬷嬷说话的机会,也根本不想再停留下去了。
左夫人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决绝背影,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也不管会不会被下人们听了去,传得阖府尽知了。
是不是真要她死那一刻,儿子才会原谅她了?
他别逼她,她已经被一个个的逼得够惨,忍得够痛苦了,若他也逼她,她有朝一日真会死给他看的!左泉在身后左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出了她的院子后,他的小厮青松忙迎了上来,觑了觑他的脸色,方小声问道:“大爷,我瞧您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要不,就先别回去见大奶奶了,且去外面书房吧
?”
夫人每次都哭得大爷头痛欲裂,偏大奶奶同样不是省油的灯,待会儿大爷回去了,还不定要守着大爷怎样哭闹委屈呢。
明明该是最心痛大爷的两个女人,却从来不关心他在外面打拼到底有多辛苦,有多心力交瘁,好容易回家来可以放松一下了,就该都别拿那些个鸡毛蒜皮的琐事来烦他才是。
可惜大爷没那个福气,没有一个心痛体贴他的好母亲,更没有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好妻子啊!
左泉闻言,只看了青松一眼,青松就不敢再说了,低眉顺眼的跟着他往赵氏院子所在的方向走去。却是走到一半,左泉忽然又停了下来,道:“去外院书房吧,晚膳也给我摆到外面。另外,上次我买的那匣子簪子,不还剩了几支吗,挑一支给大奶奶送去,就说我知道今日她委屈了,可母亲着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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