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她受的。

    “大少奶奶，早些休息吧。”半夏原本以为泽兰早就已经睡了，结果看到厨房里还亮着光，走过来一看，果然是泽兰在那里坐着。

    “你先去睡吧，我等会儿就睡了。”泽兰对她笑了笑，可只有她清楚，她所谓的“等会儿”，怎么说都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但为了让商陆早点好起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是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对自己敞开心扉？

    泽兰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报什么希望了。反正原本也是自己对不起他，不管他有什么态度，忍着就好。要是他的腿能好起来，自己也算是恕罪了吧？

    等到半夏走了，泽兰才蹑手蹑脚出去，走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到那个人斜倚在椅子上睡着的脸。

    原来已经睡了啊。还以为他是不用休息的人呢。

    泽兰的嘴角不自觉有了笑容，然后她回到厨房里，将自己的准备好的东西一点点搬到了书房门口，然后推开门，小心翼翼将木盆放到商陆脚边，将药水和热水按着比例兑好，将布打湿，然后一点点将药水抹在商陆的腿上。

    她紧张地看着商陆的脸，生怕他会被自己的动作惊醒。不过他似乎睡得很熟，都没有什么反应。

    “你睡着的时候倒是很好看。”泽兰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为自己的相公卖力地泡脚。

    商陆差点笑出来。

    其实他早就已经醒了。泽兰在外面窸窸窣窣搬动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不过他没有睁开眼睛，就是想要知道泽兰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来她是听到了自己和梁栖说的话，所以才想要为他泡脚吧？

    商陆的腿反正也没有太多的知觉，这个时候除了一些暖意之外，没有太多感受。

    所以他能继续很安然地继续保持那个姿势。

    只是，泽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睡着的时候很好看？她的意思就是，自己平时的时候不好看了？

    他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也还有这么一张脸吧？

    或许，是因为自己对她太凶了？哪怕是再好看的脸，如果总是对另外一个人凶巴巴的话，在那个人的眼中也会变得不好看吧？

    才过去半个时辰，泽兰就已经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继续撑下去了。关键是她要一直都保持水温，所以还需要书房和厨房来回跑。每一次她都担心自己会把商陆吵醒，好在他一直都在沉睡。

    泽兰觉得自己累的时候，就抬头看看那张好看的脸，想着他的腿要是恢复了，他要是能走路了，或许就不会那么愁眉不展了。

    “你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泽兰自己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他笑的样子，必然是能迷倒万千少女。

    可她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心酸。

    要是他真的恢复了，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他。那个时候，她还会有什么位置吗？

    商陆偷偷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泽兰脸上那抹心酸的笑容。

    她这是又在想什么？总是胡思乱想可没有什么好处。商陆想要提醒她，不过她再次抬起了头，商陆只好重新闭上眼睛。

    泽兰突然觉得，能这么看着这样的一张脸一辈子好像也不错。她原本就不应该奢求自己能从商陆这里讨得什么喜欢。

    就当作自己是来恕罪的，心里还能舒坦一点。

    这么想着，余下的半个时辰也好过多了。

    泽兰收拾好了一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回到了房间休。

    在她离开之后，书房里的人站起身来走了两圈，竟然没有感受到刺痛。梁栖说的方法果然是有用的。

    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时间。也不信任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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