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不过是被银子迷花了了眼罢了。”
泽兰眼底漠然,对这样的人来说,让她失去钱财就是最大的惩罚。泽兰前世见多了这种人,早就已经没了最初的愤怒不解。
“不说迎春的事儿,看着天色也该提醒大少爷用药浴了。不知大少奶奶今儿个”
半夏试探着问了两句,但见泽兰面色稍霁,眉目之间有些不自然的扭捏,半夏正觉得奇怪呢,就听泽兰丢下一句:
“还不快些与我去做准备。”
泽兰想起今早商陆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诚挚话语,一丝红霞爬上了耳根,相公那般说,该是对自己终于有所改观了吧?泽兰做了这么多,所盼的不也正是这一点吗?
这边厢房里误会重重终于磕磕绊绊走到一起的两人正度这美好良辰。而主院凤姨娘处,却俨然是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秦白芷自从被接回了凤姨娘的住处,就一直没敢放下提起的心,她本来就被池水呛溺,身体尚还虚弱,却只能强忍着坐在这里给面色阴沉的凤姨娘陪小心。
“姑妈,白芷知错了,都怪白芷冲动,我本来只是想给那泽兰一个教训,谁知竟然让她倒打一耙”
“你给我闭嘴,还嫌自己惹得祸不够大吗?”
凤姨娘对着知根知底的侄女就没有像往日在外人面前慈眉善目的端着,面对原形毕露的凤姨娘,就算是嚣张如秦白芷也只能忍下心里的胆颤。
“白芷知道错了,求姑妈不要赶走白芷。”
秦白芷自知论心机拼不过这个老狐狸,只能端起她平日里管用的手段,又是抹眼泪又是装可怜。可惜,同为女人,凤姨娘丝毫不动声色。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知道秦白芷脸上强装的眼泪都维持不下去了,凤姨娘这才不紧不慢的对着秦白芷有些僵硬的脸开了口。
“白芷,这些年是我太惯着你了。今日之后,你就好好待在别院,没什么事就别出来了,尤其别去见仁儿,免得又连累他。你且好好把身子养好再说。”
秦白芷心中一顿,这是要将自己给变相放逐了?秦白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无措,她赶紧站起来,对着面无表情的凤姨娘一狠心,就双膝跪在了地上。
“姑妈,白芷真的知错了。”秦白芷膝行到凤姨娘的腿边,指天发誓道,“求姑妈别放弃侄女,侄女真心爱慕表哥,侄女的一切,秦家的一切都是要给表哥留着的,侄女怎么能与表哥分开?”
秦白芷心里清楚自己的底牌就是秦家的富贵,只能以此挑明自己的价值,果不其然,凤姨娘听了秦白芷的哭诉,脸上慢慢有了些动容。
“罢了,先禁足一个月,好好收收心,等出来之后,我不准你再往出云院那几位的身边凑。”
凤姨娘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些转圜,秦白芷擦着眼泪连连点头,暂且先如此罢,就算被禁足无法出去,秦白芷也有的是法子让商仁主动进她的院子。
至于要如何对付泽兰,一切还需从长计议,她这次确实莽撞了。
秦白芷红着眼睛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院子回去了,在秦白芷走后,从后面走出来一人,正是先前秦白芷口口声声离不开的商仁。
商仁毫不在意的扫了一眼秦白芷蹒跚虚弱的背影,没所谓的挑了挑眉,对着上首的凤姨娘打听了两句:
“娘,泽兰现在如何?”
“怎么,你心疼了?”凤姨娘瞥了一眼满脸兴味的商仁一眼,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缀了一口,“秦白芷太蠢,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不但没让泽兰怎么样,反而差点连累了我。”
“我就知道。”商仁低语一句,心里对那个忽然大变了性子的泽兰更是觊觎不已,这般让人着迷的尤物,怎就偏偏便宜了他那个残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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