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着墨发,只拢了寝衣,回头看过来,薄唇丹红,美眸动人。
赵长念“咕噜”一声就把抱怨全咽了回去,傻愣愣地看着他。
背后的门飞快地被人关上,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叶将白颇为头疼,也不顾什么尊卑礼仪了,斥她:“你懂不懂规矩?”
“对……对不起。”长念转过背去捂着眼睛,结结巴巴地道,“我不知道国公在沐浴。”
“我不在沐浴,殿下就可以直接闯门了?”
“不……不可以吗?”长念小声嘀咕,“这里又不是宫里,我以为可以随意些。”
“去别人家里,主人让随意,是客套话,殿下真随意,就是少了教养。”叶将白扯了披风过来拢上,走去她面前,“殿下连这些都不知道?”
长念有些委屈:“谁知道你是说客套话啊,我以为……”以为你是真的没把我当外人。
听出了她的想法,叶将白抿唇,觉得自个儿可能有些伤人了,便软了态度:“在下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这还不算责怪,那什么才叫责怪啊?长念扁嘴,头也不抬:“我先走了。”
“站住。”叶将白伸手拦了她的去路,微微眯眼,“赌气?”
“国公多虑。”长念耸肩,“说好听些我是来国公府养伤,说不好听就是寄人篱下,国公帮我是情分,我该感激的,只是最近国公对我太好,把我宠坏了,让我没了分寸。是我不好,我回去反省。”
说得头头是道,但看一眼她这耷拉着的小脑袋,摆明了是伤了心。
叶将白轻叹一口气,总觉得自个儿不是多养了个殿下,而是多养了个儿子,又气人又可爱,拿她没什么办法。
“殿下是被叶良伤着了?”他拉她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脸,忍不住低笑。
赵长念瞪着一双乌黑的眼圈,委屈道:“我就知道是国公派来的人。”
“他是个武痴,看见会武的人就想切磋,还请殿下宽恕。”
切磋过了,还把人放进他的院子了,说明七殿下是真的不会武,会也顶多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足以干净利落地杀人。
于是,叶将白卸下防备,伸手倒茶给她:“待会儿在下拿药来给殿下。”
“不必。”长念扁嘴,“我自己回去弄就好。”
“殿下与在下还要客气吗?”叶将白看了看她,“又不是没上过药。”
想起那段羞耻的上药经历,长念脸上炸红,恼羞成怒:“怎么不用客气了?谁知道国公是不是又在说客套话,我本来就笨,国公跟我玩那套虚的,我也当真,到头来还不得被人说没教养。”
是真的惹毛了啊,爪子都伸出来了。
叶将白不觉得她冒犯,反而觉得好玩,撑着下巴道:“以后都不与你客套了可好?你我知己之交,人后规矩礼仪都舍了去。”
长念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
叶将白难得诚恳:“我是说真的,谦称都省了。殿下若再不信,那……”
眸光一转,他拉她过去浴池旁边,道:“你我共浴吧。”
赵长念:“……什么?”
“古典有载,昔先祖为表坦诚,与邻国使臣共浴,消其疑惑之心,平其怨怼之意,终平两国战事。”叶将白道,“你我可效之。”
脸色慢慢苍白,又从白里透出一股子抑制不住的红,长念猛地摇头:“不用了,我相信国公便是。”
“殿下这样,摆明是不信啊。”叶将白挑眉,“我都不担心什么,殿下为何抵触?”
断袖的是她又不是他,他都不介意了,她躲个什么?难不成坦诚相对,她会受不住刺激?
长念身子都抖了起来:“我不习惯与人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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