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但体型偏大,黑白相间毛茸茸,两只短耳朵竖着,有狼一样的警觉,却没有狼那样锐利的眼神,偶尔看过去还歪着舌头傻傻的,成日只知吃肉。但饲养房花了半月时间训练它后,它总算开窍,知道听我的声音和脚步,总在离殿门十步之遥的地方候着,看我出现就求抱生扑。
扶苏殿相比阳歌的行宫着实冷清,好在有这只憨狗消磨时间,逗着逗着,半日便悄无声息过去了。
“天下,过来!”
久而久之,它对妙津也言听计从。
但最初我给它取名“天下”,妙津还忐忑了好一阵子,“会不会有辱没圣上之嫌?”
养心殿中,父皇的确曾不经意问起过取名的用意,我不慌不忙叩首:“儿臣本意以父皇为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结果父皇不仅没怪罪,反而嘉赏,更恩准我每月可随时出宫游玩两次。
“现下,该你实践承诺啦。”
三哥寝宫花园里,我笑眯眯对他讲。
≈10034;≈10034;≈10034;
渭河。
为求方便,此次出宫我女扮男装,还带上了那只叫做天下的狗,颇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
站在他送的那只烟销凤盖船头上,迎着夜晚凉凉河风,清贵无双的男子负手笑我,“都说少女情怀总是春。你倒好,将少女的思念奉献给了一只狗。”
我牵着天下的绳索,没做他想,努嘴嗔他,“才没有,你刚离开阳歌的时候我也想念你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陡然间,男子眉头舒展,眼光更新鲜。
正当我想仔细琢磨他眉眼间的喜色自何处来,有人从天而降。
据宋卿好讲,她原本正倚着栏杆画画,突然一队侍卫冲进去,不由分说将她围个水泄不通。
意识到来者不善,她撂了画笔起身,应文才缓缓从侍卫中露出脸,扬了扬那枚羊脂玉佩沉声下令:“来人啊,将这盗取皇家饰物的窃贼绑起来,押送府衙。”
宋卿好知道有的谎言总有日要穿帮,只没想穿帮得这样快,她扫视了下现场,突围的可能性不大。但若真叫应文将她拿到官府,不死也去半条命。少女旋即心一横,闭眼倒扣,从大开的窗户栏杆跳下,惊破月色。
三哥原是背对她的,反应却极快。待不同寻常的破风声响在耳边,我余光不过闪了闪,男子已足尖轻点飞身向前。
我牵着大狗抬头瞧,只见少女跌落河头,盛夏夜的风顺势从那副无骨的柳腰处过,惹得裙据翩翩。翩然的裙裾间还有盛香拂面,叫周边的数只鸟儿都随香走。
片刻,翩跹的裙裾和少女纷乱的青丝,悉数被拢进一身玄冰绸子的人怀中。男子每个起承转落的细步都精妙绝伦,实力护住胳膊间的温香软玉。
待看清面前的温香软玉是谁,我脑子嗡一下,只见宋卿好细白小手按在三哥肩头迟迟没放,叫人瞧着有些羞。
没料我牵着的那只叫天下的大狗更受刺激,它发现陌生来者,疯了似地开始扯绳子要扑向对方。天下从未这样发过疯,我防备不及,一个踉跄,被猛地扯出栏杆。
结果就是,逃难的宋卿好衣不沾水,罪全让我帮忙受了,果然天道有轮回。
翻身跌进河面时,我仿佛听见对面洋务堂的栏杆处有人嘶吼,“我的哥!你不说和她没关系吗?!”
我忽然忍不住咧唇笑,心想我的哥,他何时说过没关系了?他只说不会鬼鬼祟祟。现当着你的面抱宋卿好,是很光明正大啊!
但我腹诽的时机似乎不对,嘴刚咧开,立马呛进一口水,然后五脏六腑跟着滚进腥咸的河水,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沉。
亲近的都知,我水性差得没底,三哥亲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