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莫息朗朗之声再起,四皇子一口气憋着,正想着要怎么说莫息,眼往书案上一扫,眼蓦地睁大,拿起那本堆放着案角的书问莫息:
“你还读《汉书·昭帝纪》?”
三皇子也起身走到书案前,接过四皇子手里的《汉书·昭帝纪》,随意翻了两页,面上同有些讶色:
“史书史记什么的,你不是素来不喜么,怎么看起《汉书·昭帝纪》来了?”
莫息不想答话,奈何禁不住三皇子四皇子见他不应声,一人一手齐将他高捧朗读的《大学》给扯下来,露出他憋得些微通红的脸: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年岁尚小,行不得万里路,便先读读万卷书,这有何奇怪的!”
奇不奇怪的,且先不论,三皇子四皇子相视一眼,此时此刻他们就好奇一点,异口同声问:
“你脸怎么红了?”
莫息霍然起身,将座椅推得砰一声作响,不仅脸微红,连耳尖都浮起可疑的红,他直视三皇子四皇子越发好奇的两双眼,楞是板起小脸,一本正经:
“这是热的!”
三皇子:“哦”
四皇子:“哦哦”
当日下晌,三皇子四皇子连袂再上了趟静国公府,夜十一听完他俩要说的话儿,没什么反应,茶凉了,让阿苍再重沏三碗茶,看得三皇子四皇子前后又强调了遍突然变得爱读书的反常,她被强调得烦了,反问道:
“莫大少爷既已进了国子监,难道不应该好好念书么?”
三皇子四皇子怎么可能回否,立刻皆给以肯定的答案,应该,应该好好念书,她听后再道:
“那三表哥四表哥此番前来是何意?”
四皇子道:“十一表妹不觉得阿息他太反常了?”
夜十一笑了:“爱读书就是反常?那这世间反常的人多了去了,四表哥管得过来?”
四皇子一噎,他不是这个意思,诚然夜十一也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她能说什么,当日车厢里发生的一切可不是能往外说的事儿,便是亲如表兄妹,有些事儿能过去,还是让它消散的好。
三皇子见识了夜十一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没四皇子那般拐着弯说道,他直接赞起夜十一:
“先时大舅大舅母怎么压着阿息读书,阿息楞是左耳进右耳出,宫里由池学士掌教时还好些,阿息多少尊着敬着池学士,课业不敢太马虎,到了去岁进国子监,阿息更野了,整日”
说到此,他斜了眼四皇子,他这个四弟同他那个莫大表弟能好成一个人似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倘说莫大表弟读书是个半桶子,那四弟就是半桶子的半桶子,要不然在上观院东厢时,莫大表弟朗读了《大学》里的那么老长一段,他四弟楞是没听出来,非得到书案前夺下莫大表弟手上的书本看到书名方得知是四书之一的《大学》。
四皇子深知自已的课业也是混水摸鱼过来,要说莫息不爱读书,他更甚,自家三哥那一眼,瞧得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脸一侧,往窗台外瞧风景,好半晌瞧着没转回脸来,深觉于读书一事儿上,他好似也没什么发言权。
这时阿茫端着三碗川贝雪梨猪肺汤上来,先三皇子再四皇子,最后是夜十一,夜十一全权没瞧见三皇子瞧四皇子那眼神儿的意思:
“我听三表哥自进门,便偶有几声咳嗽,逐让厨下温着的川贝雪梨猪肺汤端上来,三表哥尝尝,看可合三表哥的口味,四表哥方将也咳了声,正好顺道喝喝,清肺润喉,效果还算不错。”
四皇子转回脸来,也不吭声,闷头便喝起汤。
三皇子倒是看了眼说完便自个喝起汤来的夜十一,抿唇浅笑,接下方将要说的话儿:
“阿息脾性倔,犟起来真是谁的话儿也不听,也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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