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酒馆中,有人把三人买牛的经过全部看在了眼里,那便是扁桓口中此时应该在郡府的县令大人。
并非扁桓说谎,而是慕风瞒过了所有人,他根本没去郡府。
此时,看着苏页三人牵着小牛犊离开的身影,他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旁边的黑瘦小伙抄着手感叹道:“没想到苏小哥不仅会写字,会做鞋,还会给牛看病,他可真厉害!”
慕风眯了眯眼,想起苏页可能的身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就说得通了。
视线不由放到那个颀长的身影上,回想起少年嘴硬心软的模样,慕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闫小路一脸好奇,“大人,您笑啥?”
慕风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斟了一杯酒,状似无意地说道:“小路啊,本官方才听闻苏小哥他们原本是打算买肉做吃食的,可是我听错了?”
闫小路扬声回道:“大人,您可没听错,那位新来的小哥确实是说要买肉做腐c腐腐什么来着,只不过,把钱都买了牛,这下估计做不成了吧?”
慕风勾了勾唇,“去,买些上好的五花肉送给他们,就说本官想尝尝虞小哥的手艺。”
闫小路脸庞一下子生动起来,脆生生地应道:“好嘞!”
虞小哥的手艺,有大人一口,就有他半口!
“说话客气些。”
“晓得了!”
闫小路兴高采烈地跑出门去,慕风依旧看似悠闲地喝着酒。
他心情不错,就连方才觉得淡薄的酒也喝出几分滋味。
此时此刻,慕风还不知道,县衙里,有一个天大的惊喜在等着。
苏页检查了小牛犊的病情,越看越像是他知道的那种病——副伤寒。
好在,根据节目中的讲述,小牛此时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如果能把药材凑齐的话,救活的机率可以提高到九成。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苏页还真的背过那个药方。
“白头翁,黄芩,苍术,黄连,泽泻,秦皮,元参,猪苓,党参,生地,侧柏叶,黄柏,白术,炒制的槐花c丹皮c栀子”
他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药名,“这些药需研成粉末冲水灌服,比人用量要大,每样先各来半斤,若是哪样没有便问问大夫可有替代的。”
虞峰郑重地应下,不放心地叮嘱道:“我晓得,小页子好好在这里,等我回来。”
苏页牵着小牛,点点头,“再买些粗盐。”下痢的话,是要喂服淡盐水的。
虞峰“嗯”了一声,再三叮嘱过后,这才只身去了药铺。
苏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将牛牵到僻静处,打开竹筒,喂了些水给它喝。
不知是远离了人群还是其他缘故,小牛犊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比方才精神了些。
苏页面上一喜,正要与人分享,一扭头,却发现苏青竹依旧站在原地,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
“一共十六样,每样半斤,这就是”
苏页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难得主动开口,“你在算账?”
苏青竹面上一窘,迅速把手藏到背后,嘴硬地说道:“才没有!”
苏页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不会算?”
苏青竹腾地红了脸,怒道:“胡c胡说什么?!”
苏页笑笑,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甚至还抚着小牛,状似无意地说道:“若是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苏青竹闻言,倏地瞠大眼睛,紧紧盯着苏页,嘴里支支吾吾,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苏页轻轻拍着小牛的脖子,故意不去看他。他却知道,有道热切的目光,时不时偷偷打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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