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让车夫将马车停在淑仪的身边,轻轻唤了她一声,“淑仪公主。<随-梦>щā”
一直呆愣着茫然不知看向何处的淑仪公主,吓得肩膀都抖了一抖,就好像是那惊弓之鸟一般。
华锦不知道,为什么淑仪公主精神状态如此不济,宋钧铭还要让她出门呢?
他就不怕自己做的那些那些重口味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吗?
淑仪看到华锦,打量了良久,好似才认出来,嘴唇翕动,说话的声音也很小,“是广王妃啊!”就好似看到她很意外,她不是华锦邀请出来似的。
华锦知道停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可做一辆马车她们好似还没有那么熟悉,而且如今淑仪的状态,华锦怕会吓到她。
所以便折中问道:“我们直接去上香,到了寺庙再说话,好不好?”
淑仪公主颔首,那气度看着就是个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真没想到,让人给生生拽入了泥潭之中。
这对淑仪来说,该有多少的不堪忍受和难以理解啊。
而她受封建礼教而束缚,只懂得出嫁从夫,就算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面对把他拽入泥潭中的人,也不懂得反抗。
这一路,华锦的思绪都有些复杂,直到到了白云寺佛门清净之地,才平静了一些。
华锦下了马车,看着跟来的婆子扶着淑仪下车,主仆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而且被那婆子扶着,淑仪好似还很紧张似的。
华锦忙迎了上去,伸手扶了淑仪往白云寺里头跨,并对着身后那两个婆子道:“佛门清净之地,不需要服侍的人,你们都在外头等着。”
那两个婆子还欲上前,寺中有两个飞早就打过招呼的小沙弥上前一步将两人拦住,华锦便带着淑仪往里头走。
随着远离了那两个长得很是粗壮的婆子,淑仪公主整个人比刚刚放松了许多。
华锦开始找话题跟淑仪公主聊,刚开始她提了很多淑仪公主很多小时候的事,当然这都是飞讲给她的。
渐渐的,淑仪才好似放下了戒备,尤其在大殿上了三炷香,又添了许多的香油钱之后,淑仪才渐渐的展露欢颜。
华锦不由又问道:“淑仪公主最近有没有进宫去看太后和韦贵妃啊?”
淑仪公主的眼神暗了暗,“母妃心里头只有三皇兄。”
华锦在心中轻叹,想必韦贵妃一心想着做太后呢。
更何况宋钧铭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淑仪公主,想必是料定了她这位金枝玉叶,是羞于提及那些事情的。
华锦和淑仪往殿外头走,趁着跨过高高台阶的时候,她扶了淑仪一把,同时问道:“今日来上香,公主与宋驸马说了没有。”
听到宋驸马这个称呼,淑仪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反应什么,可随后身上很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才道:“说了,说了的。”
淑仪很怕宋钧铭,这是一定了的。
华锦没有带着淑仪直接出寺庙,而是带着她来到大雄宝殿身后的一颗菩提树下,如今菩提树正好抽着嫩芽。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由来无一物,何出惹尘埃。”华锦伸手拂着垂下来的树枝。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由来无一物,何出惹尘埃。”淑仪公主重复道,也学着华锦的样子伸手拂着树枝,枝丫刮得她的掌心直痒痒,她侧头问道:“这句话作何理解?”
“佛对我说:你的心上有尘。于是我便用力地擦拭。可佛又说:你错了,尘是擦不掉的。我于是又将心剥了下来。佛却又说:你又错了,尘本非尘,何来有尘?”
说完,华锦折了一根树枝,又轻轻扫了扫淑仪的脸,“你是我大楚国最高贵的公主,本来就有你应该的样子,不是一层灰尘就能够蒙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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