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暮白的心就是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他即刻收回看向楼影的目光，朝着身侧边的那个女子看过去。

    如神灵般描绘到精致无缺的侧颜，一双不夹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不管楼影说什么做什么，她那冷淡的样子从未变化。

    忽地！

    只见楼影缓缓地转过身去，光看背影，为什么？有一种孤凉落魄的感觉。

    楼影抬着头，望着正前方那凝聚不起的灵魂之力。

    轻笑着，在心里默念着：“殿下，我走了。”

    “这一次，是真的走了。”

    “不管楼影多想与你并肩而战，不管九天之后，那个二四之年的预言与生死劫有多么可怕，不管当天会发生什么，是我想看到的，亦或是我不想看到的，都与我无关了。”

    “可你要活着，我喜欢你活着。”

    “以后啊，就当这颗棋子从未出现于万千世界与殿下身边过。”

    楼影每迈一步脚。

    嘴角那轻挑的弧度便越来越浓烈，她表面上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半点也没有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感，她离那股灵魂之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只要殿下需要。

    她就是迈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又何防！

    地底下的众人都被定格在了原地。

    只有站于正中央的那个女子，她微微抬眸，光线自动会汇聚到她的身上，那纯白色的衣裙，裙边勾勒的那片血色花瓣，额间那刹眼芳华的朱砂痣，都显得那么地冷漠无情。

    九音冷眼看着楼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暮白。”

    九音只是用清冷淡漠的声音叫出了两个字。

    可听入耳里的暮白那眼底顿了一下，转过头，望着那双聚集了世间冷漠的眼睛，他很是邪肆地笑了一下：“小九，我在。”

    “有些人，不适合生存，只适合牺牲。”

    “她不是不够好，而是够不上生存。黑与白之间，必须要抛弃一方，而她，就是不太被命运之神眷顾的人，罢了。”

    楼影与白玉棋的存在。

    就如同殿下和守护之间一样。

    只有选择一方存活！

    九音没有回话，脸上也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她真的！真的是将冷漠无情这四个字演绎的漓淋尽致。

    眼看着楼影已经站到灵魂之力的一步之遥。

    触手可及的距离，有那么一瞬间楼影有些想要退缩，她还想再转过头朝着九音再看一眼，但不能，越看，她可能就越会退缩，越会不舍。

    “不适合生存。”

    “只适合牺牲。”

    “没事，只要你需要，怎样都行。”楼影略低着头，眼里有些难以用言语去表达的复杂情绪，有些苦涩，有些释然。

    等了一会。

    楼影才朝着正前方伸出手，当她那白净的手掌溶入那股灵魂之力时，楼影的身体从手臂开始渐渐地消散，一点一点，蔓延至头部与下半身。

    两双无动于衷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那道虚影淡化。

    在楼影离开之前。

    暮白好像看到了她轻笑对自己转过头，是那种贵族公子的纨绔姿态，她用嘴唇说了一句无声的话：

    “暮白，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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