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家在村子最西边,一座独户的小院,三间瓦房,墙面刷的粉白,没有围墙,虽然院子里跑着几只土鸡,但收拾的井井有条,看不到一点杂乱。
“柴放到哪里?”
孙少平转了一圈都没看见哪里是堆柴火的地方。
郭雨指了指墙根说:“放那就行了,我一会儿还要劈一下。”
孙少平将柴火放下,揉了揉压痛的肩膀,接过郭雨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淡绿色的茶水,初尝口感微苦,饮后又唇齿留香,香味不太浓烈却经久不散,和孙少平两世喝过的茶口味都不一样。
“这是什么茶?”
郭雨笑道:“野茶,没有名字。”
这时从屋里传来一声:“小雨,谁来了?”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
郭雨忙走进屋里,孙少平也端着杯子跟了进去。
屋子里的中药味很浓,光线有些暗,躺在床上的是郭雪的母亲,看起来人很消瘦,眼眶都些下陷。
郭雨走到床前把母亲扶着坐了起来,在背后还给垫了个枕头。
“这位是我姐的朋友,专程来看你的。”
孙少平笑着说:“伯母你好,我叫孙少平,听郭雪说您病了,我刚好在这里出差就过来看看。”
郭雪的母亲一脸病容,看起来却慈祥,她笑着说:“让你费心了,小雪她最近好吗?”
“她挺好的,就是有些担心您的身体。”
“我这是老病有什么好担心的,小雨去拿个凳子,怎么能让客人站着呢。”
孙少平笑着说:“您甭客气我自己来。”他搬了一把竹椅坐到床边。
郭雨说:“你和我妈妈说会儿话,我去做饭。”
郭雨走后她母亲打量一下孙少平说:“孩子,听你的口音家在京城吧?”
“不是,我老家是黄原地区的,现在在京城上班,所以口音有些改变呵呵。”
“哦,你和小雪是同事?”
“不是,我们偶尔认识的,我在部委上班。”
“咳咳咳”郭雪母亲刚想说什么,却又止不住一阵咳嗽。
孙少平忙起身帮她拍了拍后背。
郭雪母亲在床下的一个盆子里吐了一口痰,平复了一下呼吸说:“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看着她们姊妹俩结婚生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孙少平宽解她道:“您还年轻,肯定没问题,我这次来就是带您去医院的,像您的病在大医院根本不算什么。”
郭雪母亲笑了笑说:“借你吉言,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你就不要费心了你和小雪是怎么认识的?”
孙少平笑道:“是去年秋天在西安火车站认识的,我们是同一趟车,她帮我一些忙,后来关系也越来越熟”
郭雪母亲笑了笑说:“小雪这孩子从小比较任性,你以后要多担待些。”
孙少平嘴里有些发苦,这那是任性呀,应该说是暴力才对,噫,这说话口气不对呀,我为什么要担待她?
“小孙呀,你今年多大了?”郭雪母亲接着问道。
“哦十八。”
“小雪还比你大三岁,不过也没啥,你们这儿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呵呵,我就比小雪她爸爸大三岁。”
孙少平有些头大,看来郭雪妈妈真是误会了,他正准备解释一下,但看到她一脸期许的样子,只能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郭雪母亲见孙少平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是越看越顺眼,顺带着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虽说这年龄上有些瑕疵,但这都不算什么事。
郭雨忽然拿着一把刀走了进来说:“孙哥,你能不能帮我把鸡杀一下,我我不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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