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暗杀行动以斩草除根。
自己和唐门的关系很是亲近,看来离敌人找上门已是不远了。在准备逃生前,侯笑昀苦思一夜,熬白的额头里终于想明白一件事:唐门散落在各处的亲友中,自己的仰天楼可谓一面旗帜,烈烈招风。若是真如消息所传,二小姐唐阿宝死里逃生,一定会寻到自己门下寻求庇护,若是唐阿宝一日未到,自己就还是安全的。
他不知道唐阿宝这一路上是如何逃脱重重埋伏和追杀,来到万州的。但是仰天楼目标太大,一定早被盯紧,今天唐阿宝进入后园,就意味着敌人随时会启动杀手,给最后的唐门和唐门旧友雷霆一击!
侯老爷来到花园深处的一间石室,以机关旋钮关紧石门,再次哀叹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子午金标在黑暗中握紧,他的手白润如玉,稳定而厚重,这对暗器虽然十三年没有派上用场,但这接发暗器的功夫却是一日没有落下,每日午时三刻,他必定会进到练功石室习练,这习惯早已雷打不动。
石门呼呼而动,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带进了门外的阳光。
光线转换之中,一枚金标带着破空之声,向来人飞去。
眼看金标就要穿过眉心留下一个血窟窿,来人噗通而跪,反应倒是及时。侯老爷眯着眼,手握一丝银线,手上轻轻运功,那枚亮丽的金标就悬空停留在来人头顶巍然不动。
“老爷!”来人脑门上滚下一大滴汗珠,却难得说话镇定:“酒楼前突然来了一大群黑衣人,将客人全都赶走,堵起了前后院落所有出口!”
侯老爷这时才回过身,收回悬空的金标,淡淡地说了声:“光天化日,果真没有王法了么?你去将所有家丁招呼起来,带上兵刃到花厅汇合!”
侯老爷没有怪罪伙计阿贵的冒失和打扰,也没有问他如何知道练功房的开启法门。阿贵是来探虚实的,但这年轻人的胆量也确实值得佩服。当阿贵离开练功房的那一刻起,一场大戏就要上演了。
今天万州花柳巷的酊酩阁中,热闹得紧。
唱曲的丫头小翠换了一身单薄的黄衣,在那瞎了一只眼的老父逼催下,竟真的唱起了十八摸这般的淫词艳曲,原因就是城东头大富赌场的少东家跟码头上的袍哥押了一百金的重宝。若是小翠今天唱了十八摸,袍哥要输给少东家一百金,反之亦然。
许是小翠今天唱的曲太过露骨,她整个人都比往日艳丽了三分,虽是羞红了俏脸,深埋螓首,却难掩其俏美可人的容姿。
两个闲人围坐在堂前,嬉笑着说道:“这小翠平日里好像没有这般风韵,你说今日唱了这艳曲,她怎就整个人都变了一般?”
另一个坏笑着答道:“王兄,你家中可是有三个美娘子了,难不成还要收她回去?我看这小翠平日里假正经,此刻唱了这淫曲,肯定是心中思春,所以才显得艳媚了几成!”
被称作王兄的人答道:“你别忘了,当年富少爷逼她时,她差点用一把长剪自尽,我虽有心却自知没有这个福分。更何况我老爹老娘哪里会容得一个卖唱出身的贱人进门?”
同伴答道:“富少爷今日赌赢了一百金,够包下整个风流居快活了,他答应那丫头唱了这曲就护着她周全不让任何人欺凌,看来也是早打定了如意算盘!袍哥势力虽强,可这大富赌坊和官府衙门同一条路子,想必也是不会招惹她的。”
姓王那闲人点点头,有些无趣地说道:“原本觉得小翠这丫头如清水芙蓉,颇有些意思,今日听她唱了这艳俗的曲调,竟是有些恶心倒胃口了!”
同伴怪笑道:“吃不到葡萄,自然都说是酸的!这小翠,从此在我们这些捧场的公子哥印象中,可真是酸透了!”
当自幼精通音律的唐阿宝在伪装之下,扮成卖唱女小翠在众目睽睽下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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