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慢慢拨就行。”农老翁走了过来,坐下。
二人坐在屋前的木廊上,对着农田,身下放着簸箕,一颗又一颗地拨着手中的稻谷。
“九年了,还住得习惯吧?”农老翁问。
傅越明一颗米粒拨下,点了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农老翁也点了点头,拿起根木斗来,里面放了一卷似草非草的东西。
用两块石头在一撮稻草上打了打,弄出了火花,稻草燃了,他把这卷草放在火上烧了烧,待燃了之后便把稻草给吹灭。
放在了木斗里,叼在了嘴中,砸巴起来,突出了云雾,面露惬意的表情。
傅越明看着这一幕,笑了笑,虽然这动作他看了九年了,但每次看到却总是觉得好笑。
“每次我弄这个你就笑,有那么好笑么?”农老翁眉毛上下对立着,奇怪地看着傅越明,嘴中不停地砸巴。
“恩,却是好笑,但说不上来。”傅越明又是几颗米粒拨下。
空气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农老翁看着天空,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傅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
“换个说法可以么,从天上掉下来的哪能叫普通人么?”农老翁白了他一眼。
“那不然叫什么?飞人?我不是都说了那么久了么,被风吹来的。”傅越明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天没那么大风吧,你就跟老头子我说句实话吧,九年了老头子我是什么人你还信不过?”农老翁拍了拍他的背,说。
“老爷子,你说我又不会法术,也不会修炼,你告诉我如果不是风吹的,那我怎么上天?”傅越明将最后一根稻谷拨好,看着农老翁。
“诶,行了行了,不想说就不说吧,等你啥时候想说再说吧,明天和我去山上劈点柴火,早点歇着吧,一会儿饭好了叫你,今天吃肉。”农老翁将自己撑起,抽完最后一口,抖了抖木头,便离开了。
傅越明嘴角露出微笑:“好久没开荤了,都快不知道肉是啥味道了。”
将簸箕抬起,进了屋中放下。
他搬起一张躺椅,来到屋的另一头,对着河流而放,躺在了椅子上,用斗笠遮住了脸,睡起觉来。
日落西山,明月升起。
炊烟缭绕,肉香嘴鼻。
傅越明睁开了眼,抓下了斗笠,一轮明月照在脸上,他就这么躺着,看着。
伸出了手来,握了握,又松开来。
不禁发出了一丝苦笑:“我也想回去..可我回不去..回不去啊...现在只是个废人..”
“傅小子!饭好了,来搞肉了,今天我去弄了两壶好酒,咱爷俩整两口!”一道声音从屋里传出。
傅越明听了,将躺椅搬回房内,来到了桌前坐下。
白米饭,清蒸鱼,红烧牛肉,油焖花生,还有一碗骨头汤。
“这么丰盛?!这还是平常吃大白菜的时候吗,这是咋地了?”傅越明一脸惊讶地看着桌上的菜肴。
“今年丰收,当然要吃好点,别说了来来来,先喝一口。”说罢,农老翁便举起酒碗来。
铛!
清脆的碰撞上传开,二人一饮而尽。
烛火照亮几百户人家,也照亮了这一户。
丰收的喜悦,在这个小小的县中洋溢起了温暖。
二人这一饮,便到了深夜。
傅越明没喝多少,而农老翁,却是喝醉了。
他抱着酒坛,嘴中不断念叨着。
“我给你说..傅..傅小子..我儿子要是还..还在..跟你也差..差不多大了..”农老翁说着。
傅越明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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