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风调雨顺,边疆战事连连告捷,可谓天运之年。”
崔铨上前,小声道,“皇上,方才太子府来人回禀说太子的病有了起色,那身上的斑点已经褪下去了,人看起来也精神了,应该是要大好了。”
皇帝至此时嘴角才泛起一抹笑容,大笑两声,“好,好,赏,通通有赏,朕要大赦天下。”
皇帝先是去了太子府看了一下太子,果见太子气色好了起来,心中甚喜,又召见了群臣,拟定了大赦天下的旨意,天运之事,自然无人会有异议。
从议事厅出来已是傍晚,回到崇华殿,本来心情很好的皇帝突然皱了眉头,“什么味道,如此呛鼻?”
崔铨四下看了一眼,走到香炉前嗅了嗅,扬声道,“今日是谁燃的香料,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一个小宫女哭啼着跪下直喊饶命,皇帝摆摆手,“算了,让她退下吧,方才大赦天下,莫要见血光。”
崔铨对她使了个眼色,小宫女腿哆嗦着走了出去,崔铨亲自将香炉里的香料换了,有些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
皇帝似还是不满意,“那‘琉璃落’呢?”
崔铨忙跪下,“皇上赎罪,奴才只寻了那么一盒,这几日皇上睡不好,奴才都给用完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不怪你,起来吧。”
崔铨站起身,接过小太监递上的茶盏送到皇帝手边,“天降祥瑞本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奴才怎么觉得皇上并不是很开心呢?”
皇帝靠在龙床上,半眯着眼睛,“朕这几日总是梦见天瑞,朕最宠爱的皇儿,崔铨,你可记得二十五年前天瑞出生时的景象?”
“回皇上,当时奴才还小,记不太清楚,但是奴才的师父倒是同奴才提到过,说当年大皇子出生时,整个天空都染红了,一朵一朵的全是七彩的祥云。”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忆过往,“是啊,就如同今日这般,今日不过是彩色的云彩,那日,朕的皇儿出生时,天空上方全都是七彩的祥云,就像是彩虹的一般的颜色。”
“皇儿躺在璃妃身边对着朕笑,也不哭,就看着朕那么笑,出生不过一刻钟,朕便接到了前方传来的战事捷报,纠缠五年的战事以定国大将军大获全胜而告终,朕当时特别高兴,当即便要封天瑞为太子,可是璃妃拦住朕,说孩子小,当不起这般恩宠,现在想来,是不是上天嫌朕给天瑞的恩宠不够多,所以才把朕的皇儿收了回去呢?”皇帝声音里带着苦涩。
崔铨忙安抚,“皇上莫要自责,大皇子说不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历劫的,劫数过了,便回去了。
皇帝苦笑一声,“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这璃妃给朕生了两个好儿子,天瑞天资聪颖,心地善良,深得朕的欢心,可惜早早的便走了,这天祁虽说性格古怪了一些,不喜言,不喜笑,却也聪慧的很,习武念书样样都好,可是竟然在同璃妃一起回去省亲的路上走丢了”
皇帝说着突然站起身来,往窗边走去,“崔铨,你可听见什么声音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皇帝驻足,皱着眉头细细听着,“是沧澜调,是沧澜调,崔铨,你有听到吗?”
崔铨面上看不出什么,“回皇上的话,奴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是沧澜族的曲调,只有璃妃一个人会吹奏,这是成婚当日,璃妃吹给朕听得,难不成是皇儿在怪罪朕苛待了他的母妃?”
皇帝身体有些虚浮,崔铨忙上前搀住他,“皇上,璃妃娘娘在冷宫里已经呆了十二年了,如今天降祥瑞,想来是大皇子在天有灵,想念璃妃娘娘了。”
皇帝猛地看向崔铨,崔铨垂着眉眼,后背被冷汗浸透。
皇帝推开崔铨,“摆架去冰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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