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 白狐拜月(第1/3页)  十久与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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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瞎子空手而归,那一缕魂不知飘摇在何处。

    有借有还,本就是天理伦常,像他这样的老江湖,总有各种各样的方法去顺应简单如此的道理。所以当十久问道,坛子上哪儿去了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只是淡淡回答:“明天再去拿。”

    众人未觉察什么,只是莫离微微锁起眉头。她知道,老瞎子没能把坛子带回来一事,非同小可。她是不认同他的处事方法的,从来江湖英雄,一人欠债一人还,不会发生莫名的纠葛与屠戮。离奇的死亡和失踪之间,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老瞎子虽非善类,但他知道莫离所需要的毫厘线索,这在事情一筹莫展时便显得至关重要。

    “外婆。我想知道外婆在哪儿。”良月紧紧抱着怀中的喜宝,眼里有泪光。她无法估量此行会发生什么,又会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能找到外婆,就算过回原本极其平淡的生活也没有关系。

    极其平淡,却又难以追回。良月是这样认为的。

    外婆曾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保有着上一代的勤劳与质朴。她是傍着山丘生长的,从小就知道什么时辰的露水最合适采撷,什么模样的植株最好给人治病。她会讲很多很多不知源起的奇异故事,良月非要追溯起,她便说故事都是从她的外婆那儿听来的。

    良月是在外婆那偌大的背篓里长大的,不同品类的植株在她的小脚丫间沁出绿色的汁液,那天然的草木味道使得她从未能忘记那段有着悠扬笛声的日子。有时候,背篓里会盛满白色茉莉,将她染得一身好闻花香。将茉莉用针线串作一串,是良月很早便学会的小手艺。将茉莉卖出所赚得的毛票,外婆都准许她拿了去换糖吃。良月不喜欢上学,也读不进书,聪明从不是这样习来的。她更喜欢在山野间,外婆故事里的那些奇异精怪,都是出没在山野里的,她也是。

    “她吹的什么调子,你还记得吗?”老瞎子这样问良月。回忆起,外婆确实总吹着同一支曲子。良月轻哼起那旋律,老瞎子便侧着耳听,口中念念有词。那是盟誓的曲子,青笛即是信物。

    “和什么人盟的誓,盟的什么誓。”

    “不是和人盟誓,是和妖怪。”老瞎子轻描淡写,也不做过多解释。

    人死,妖灵便去,誓约解除,信物便即刻消散不复。十久想起那一日在他掌心间一瞬化作粉尘的戒指,与那烈火之中的灾兽狏即,脊背不禁开始发凉。照这般道理,只要青笛尚在,良月的外婆便是活着的,可眼下人与物一同消失不见,一切仍是没有头绪。

    那么阿泽又是哪般。若是他的身体里也有妖灵依附,薄荷不会看不到。莫离仍是坚信两件事是有联系的。

    “我是做魂灵生意的,找活人这事,我不擅长。”老瞎子笑眯眯的,“你怎么不问它。”良月云里雾里,全然不记得那日喜宝从口中吐出一颗红珠子的事情。

    “沥血寻回。”阿福悄悄在十久耳边说道,“小丫头片子怕是还不知道。”想起灵宠一说,十久仍是如鲠在喉。

    山野里没有热岛效应。到了夜里,凉风习习,直从低洼处吹进村子中。窗扉被掀动,有诡秘的气息在黑暗中蔓延,流淌过已死之人发灰的面色。白天还张扬跋扈的两兄弟,眼下已在一片死寂中变得冰冷僵硬。发乌的脉络如同藤蔓爬满了整张脸。两个人最后的姿态是一样的,大开着嘴没能合上,向里探看,黑洞洞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门外的坛子微微晃了晃。

    有铃铛声。

    十久没能睡下,卧在硬梆梆的炕头上比睡沙发还要苦涩,身体全然不知该怎么摆放才能不被硌得生疼。无奈之下,只能下床信步在小院中。微风吹来,他并没有感受到诗词中的那股轻灵恬适,鼻子里充斥着的全是野生动物的粪便味道,还有树叶腐烂在土地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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