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何大把荒地无人开。
因为草,虫害,排水,这三个简单的问题,很难解决。
种地,不是有地有牛有犁就行的。
再好的粮种,南美的土豆玉米红薯的全上,解决不了草,虫害,排水的问题。别说亩产,不绝收就不错。
李轩也是慢慢才知道制约农业,制约开荒的到底是什么。
他早先的焦点都是地,是牛,是农具,是肥,是灌溉。直到开燕歌才发现,草,虫,排水,才是最令他麻爪的问题。
他不怕组织人修都江堰,不怕没农具,不怕没牛马,不怕没肥料。但他怕草,小农用的最多的不是牛,不是犁,是铫,钱和铲,都是除草用的。
汉字的“钱”,从金从戋。就是上古除草的田器,后来用于物资交换的等价物,诸夏最早的货币就是仿的除草的“钱”。
草的问题解决不了,人手就要频繁的除草,这如何突破小农的框架?
当然,对于一个早先连高粱都不认识的人来讲,问题远不止草,虫害,排水三个。
他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问题越来越多。
于是,李轩广发招贤榜,盟内豪强家的老农,幽州各地的种田小能手,皆在招贤之列。
汉昌区临雍水的旱涂上,一捆捆比人还高的芦苇,蕨草,高粱杆,苜蓿,层层叠叠的在江边。等待被作为禽畜饲料,马料,沤肥料,烧窑燃料,或被船运至下游,用于熬盐。
汉昌西部的原野之上,一行行梳子梳过一样的地垄水沟,隆起凹伏,一路朝南延伸。
汉昌中部,一排排拉着铁犁的田马,双马并排,一人扶犁,正在一遍遍的把犁下的土壤,连带草根一起翻起。
毗邻中部的汉昌西,荒草遍地,一群群羊悠闲游走,草地上一溜溜铺开的毯子旁,一个中队的劳改犯,正在盟内师傅的带领下,学剪秋毛。
和硕部的第一批六千只秋羊已交付,汇同北盟赶至三河区的两万五千余只羊,三万多只羊一群群的漫步在汉昌西的荒野,验证荒漠化的可能。
李轩似听闻过“山羊吃草根”,知道一旦过度放牧,超过草场承受的极限,就会造成荒漠化的可怕后果。
他非常期待这一可怕后果。
他就是要通过人为创造过渡放牧这一环境,把羊当做生物除草剂,验证用羊群大规模除草开荒的可能。
草与草的相性不同,动植物相生相克。譬如入侵北美的亚洲鲤鱼,开垦种植的作物同样是一种外来物种入侵。
一旦能找到克制本地野草的农作物,或通过不同作物的轮种,人为的创造野草适应不了的剧烈环境变化,同样可以起到自然而然的灭草效果。
所以,北盟非但在试验各种动植物的相生相克,还在养澳大利亚公敌:兔子。
若羊消灭野草的效率不行,就让兔子军团上。
与圈养一样,只不过把圈放大到数万,数十万亩的范围,渔网围栏一样的圈一圈,让圈里的兔子尽情的吃去吧。
大规模圈式放养的同时,一块块的消灭植被,逐水草而居的养殖开荒法。
至于兔子出圈,根本不怕,圈外的饥民多的是,兔子在吃货帝国,想泛滥成灾?那是想多了。
多种试验并行,传统开荒与邪门歪道并举,穷举验证各种除草,灭虫,排水的方法,找到更好的那个先用着,继续试更好的
可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北盟的离经叛道。
地垄区与翻地区的交际地带,一处摆了一圈桌椅的空地上,就在不停的冒出“败家”,“糟践了”,“牲口咋这么使”的窃窃私语。
一圈三十桌,坐了百十号打扮各异的家伙,披着破麻葛衣,半坦枯胸,喝口茶大贬茶苦,就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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