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落翁嘎山上的祖庙在盘果头领变成盘果大王之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在新任大王的命令下加盖了屋顶,告别了难看的灰白色石片而采用了和星月楼一样庄重严肃的黑色瓦片。长满青苔的木柱子也换成新的杉木柱子,还刷上了桐油。祖庙里正中央的位置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翁嘎祖先的样子——一个下身围着兽皮,上身赤裸,满脸须发的男子,他双手擎天,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你的后代要能像你一样就好了。”米泥每每看到翁嘎神像都会像现在一样,在心里叹息一句。
大摩师米泥是受盘果大王重托,来祖庙墙壁上描画濮人世代发生的大事,以此来纪念前辈,教导子孙,这些大事有的米泥自己就亲身经历过,比如现在画的这幅五个人同时向着一堆石头和一群人伸出手施法的图画,描绘的就是他亲身参与建立濮国与呙人c邑人之间无界墙的事。
至于那些米泥没有经历过的事,也由一代代大摩师口口相传,成为了每一代大摩师必须具备的学识之一。所以在祖庙墙上书写濮人历史的事情也只能由他来完成了。
“大摩师。”一个声音打破了祖庙里的宁静,
米泥转头看见了光头的风灵,忽闪着大眼睛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在看,“风灵公主这样出来,大王看见肯定要生气的。”
“大摩师是说这里吗?”风灵指着自己的光头,“我出来的时候是包着头巾的,只是到了祖庙里,我想老祖应该想见到每个人本来的面目,而不是伪装,所以我就把头巾摘了,你不会告诉我阿爸吧。”风灵俏皮地甩着手里的花头巾,她红扑扑的脸上荡漾着的笑容似乎看不一点受过伤害的样子。整个濮国,敢跟高高在上的大摩师米泥这么说话的人恐怕也只有风灵一个了。
米泥似乎也习惯了风灵公主的随意,“公主随意看吧,我还没画完。”
“哦,”光头公主自顾自地观赏起来,“这就是濮人和睢人的祖先翁嘎老祖吧。”
“嗯,”米泥随口应着。
“据说当时翁嘎老祖为了把天地撑开,最后累死了,身体化作顶天立地的翁嘎神山,而他的妻子雷公的女儿的眼泪流淌成了白水河,留下了两个儿子梭和罕,梭就在翁嘎神山下安家落户,罕就到月亮湖开枝散叶,一代代繁衍下来就是现在的濮人和睢人了。”
“嗯,公主记性很好。”米泥敷衍着说道。
“大摩师现在画的是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风灵公主凑到了身后。
“五大摩师建无界墙。”米泥毫无生气似的说道。
“这样一件被后人歌功颂德的大事,怎么从大摩师嘴里说出来如此平淡。风灵公主的观察像狐狸一样敏锐。
米泥转过头来,“公主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事吗?”
“难道不是吗?”风灵公主反问道。
“公主知道为何要建立无界墙吗?”米泥索性放下了手中用于作画烧成焦炭的树枝。
“大摩师这是在考我吗?邑人和呙人曾经反叛濮国,当时为了拉拢两个部族,濮国采取了和亲的方法。却不料后来这两个部族的子孙还是违背了和亲时候的誓言,于是包括您在内的五大摩师就联手建了这面无界墙,让邑人和呙人永远只能生活在自己的地方,并且年年进贡牛羊和奴隶。”公主回答得理直气壮,这些历史典故,从小就听阿爸和阿妈说过,可以说是过耳不忘。虽然盘果大王和水仙王后对这个公主没有齐家治国的愿望,但是在说与安武与祖平听的时候,最留心的却是这个最小的女儿。
“你这个年纪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不过你只看到了这些壁画上画的故事,看不见没画上去的故事。”米泥忽然来了兴致,把树枝拿在手中,在一面空墙壁上飞快地画起来,“呙人率先造反,他们从一毛不拔的红色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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