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的月神哥哥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沐艺可看着这样的哥哥,想起来多年前,相思成疾,最后无药可医的梦浮云。依稀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母亲,在将死之时,也是这样一副破败不堪的容颜。
圆月无情,却将光华洒向大地,清冷房间中,月神与沐艺可c花墨耘在烛火的映照下,彻夜长谈。
天明之后,月神依旧是那个风神俊逸c天下无双的月神庄庄主,尽管,月神庄已不如往昔。
花墨耘的出嫁之期定在了十月初一,这日子,一转眼也就到了。
月神庄并未发出许多请帖,这一日来月神庄喝送亲酒的人并不多。除去花间派的亲朋,身份最尊贵的客人也就是花墨耘的师弟,如今的幽冥界界主南驰天天。
但极热闹。
就如公良思脉出嫁时,月神换了澹台君言做的滚金边白衣,这一回送花墨耘上轿,月神也穿上了红纹金绣的白衣,衬得那一张脸越发出色。
只是这一回,他没有背负月神剑。
当一对新人跪拜许闲月c花砚秋夫妇时,月神就站在沐艺可的身边,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当一对新人踏上花轿与大马,敲锣打鼓地离去,月神也只是默默地目送他们远去。
庄里不留客,除了南驰天天带人护送花墨耘花轿,旁的客人都没有耽搁,在日落之前离开了月神庄。
喧嚣落幕,竟有种徒留一地凄凉的悲怆之感。
“哥哥。”
沐艺可带着一封信件进入邀月楼。
月神又在练字,案上已经堆叠了厚厚的一摞纸,每一张上面都写着月神心中最爱之人的名字。
“哥哥。”沐艺可走到月神身边,压根不忍抬眼去看那些重愈千斤的笔画。
“艺可,你来了。”月神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沐艺可:“有什么事吗?”
将手中的信件送到月神眼前,沐艺可担忧地说:“明天,东吴辞镜要来月神庄。”
东吴辞镜?
月神眉头皱起,好端端的,东吴辞镜为何要来?
若是为了花墨耘的婚礼,可花墨耘今日已经嫁出去。他来的这么晚,还有何意义?
瞥见沐艺可面上神色,月神疑惑:“艺可,你可是有所猜测?”
沐艺可站在月神面前,缓缓开口:“哥哥,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澹台姐姐有关。”
“澹台姐姐”这样的陌生名字,叫月神愣了一下,才知道沐艺可说的人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月神不解。
“澹台姐姐从来冰雪聪明,当日愤然离庄,必然是在心里藏了百般愤怒。但若是她冷静下来,或许会升起疑心。”沐艺可的目光带着心痛与担忧,“这个东吴辞镜好端端的忽然来月神庄,或许和澹台姐姐有关。我没有证据,但心里的预感很强烈”
听见沐艺可这样说,月神心间也涌起一股奇特的感觉。
冥冥之中,他就知道,沐艺可说的都是真的。
欣喜c感动c无奈c悲伤,各种复杂的情绪交叠在一处,月神竟不知今夕何夕。
澹台君言,是他此生唯一挚爱,可天意弄人,他终究要负她。
“哥哥,明天东吴辞镜就要到了,怎么办?”
怎么办?
倘若东吴辞镜此行真是别有目的,那么他必然会提出
想起多年前轻易将东吴辞镜打败c还约下来日再战的旧事,月神忽然有些慌乱。
“快,艺可,写信给你花姐姐,让她回来!”
凉,很凉,冰凉刺骨。
仿佛陷入极冰之地,空气冷凝,连呼吸都被剥夺。
光明,消失于天际,眼前唯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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