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也不想与她再争辩,只为她紧了紧衣领,含笑道:
“好了,你不必自责就是,这件事归根跟你关系不大。这些日子我怕不能再有时间来看你了,你且先安生在宫里待着,有甚么事可知会母妃。我知道你一向有头脑有手段,但是这是皇宫,你便需要听我的,不要相信任何人,身边的人也不行。还有便是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要多管闲事,这里是皇宫,就算发生了什么,你也什么都做不了。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云织怔然的点点头,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他微笑的模样恍然有着云倾城的影子,只不过云倾城的眸子深不可测,而眼前的人却是坚毅澄明,他对自己要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路都看的清楚,不需要别人再为他担心。
牧雄关内,云倾城收到了来自云织的书信。信中未曾过多说起她自己,反是满是对他的担忧。陈文时已携军出发,而宫内,倾泽也同意了与董氏的婚约,而陈妃也没有反对。她对这两件事都极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希望他一切小心,早日回京。让云倾城颇为好笑却又无奈,陈文时押粮之事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但倾泽同意与董氏婚约的确有点出乎云倾城的意料,但细想来又并不意外。
倾泽到底是长大了,懂得权衡利弊,也懂得保护他人,但还是不够成熟,云倾城摇了摇头,并不觉得他忍下这口气便是上策。解除婚约虽会对陈董两家关系稍有妨碍,但在有太子之事在前,还要接受董氏反会引诸臣非议。若是再有华东歌的奸细挑拨,刘后反会更加猜忌。
但事已至此,他不必再过多置喙。况且云倾城想到陈诺儿着密探所报,对穆清风推给陈文时押送粮草差事的原由也着实耐人寻味。但他并不打算过多花心思,因几日之前,他向何青青提出奇袭之计,已正在进行了。
她以归都为名,实率精兵暗潜北渡,佯装海匪,前去拦阻华东歌舰队了。如今该快要与他们相遇,届时也该是他们决一死战之时。粮草与他,足矣。华东歌以为他真的会等他一战么,若是以往,他必是如此,但如今云倾城摸着信上娟秀的字迹,唇角微微勾起,却有人在等她。他便不会急于这一时的成败。
此战意不在胜,但他却有把握退军,便如此次奇袭一般,意不在真的截杀华东歌,不过是根据那华奉先的行径赌一把他对华东歌的一片忠心。且此计狠毒便在于不管华奉先会不会在战时调军救主,他的性命也都是要索的。华东歌不会留下败军之将,亦不会留下不忠之人。他是为何青青指了一条复仇之路,但她冒的风险也同样是自己的性命。
(三)
不过此计若成,此战他的使命便也算完成了,华奉先一死,军中再无将领可与他抵抗,华东歌虽必会选择亲率上战,但他会在大吴安插奸细,难道他便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么。恐怕连华东歌都不知道,南夏帝旧疾复发已有一段时日,此时怎会允许他以身犯险,战局稍着,必会急令召他。他不信华东歌会为了与他一战冒失位的风险。
云倾城微微勾唇,其实并不担心何青青不会成功,就算她不幸被俘虏了,但照着华东歌的性子,就是念着云织以及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也不会贸然对她下杀手,但何青青不死,被她带去的那群何家亲军便会与他不死不休的纠缠。
将云织的书信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印在脑中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将它小心折好,熨帖的与与其他几封书信一起放在胸口衣襟中。而后抽出锦帛,慢条斯理地与她回信。
东海无名岛上,华东歌正面临着此生除了放走云织以外甚是头痛的境地,他本就还在奇怪在东海之上有什么海匪敢对他的舰队下手,略施小计将他们的首领给套了来,结果却发现是相熟的人,还是个女人。
却是放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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