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瓦十里,皇都之盛。
皇城中最高的摘月楼毗邻兰湮坊,为天炎五年开国始祖夏之赢颁旨修建而成。
摘月,并不能顾名思义解释为“手可摘星辰”,而是警示子子孙孙千秋万代要如同日月星辰一般俯瞰天下,福泽万民,江山永固,天下太平。
每至仲秋时节,皇帝着礼部择吉日御驾携百官于月圆初时登摘月楼敬天,以祈岁岁太平盛世。祈求结束后,皇都中不禁夜霄,直至次日东方鱼肚白方才作罢。
敬天前三日皇帝需斋戒,之后行沐浴,更衣,熏香之礼,即可等待每岁一度的祭典。斋戒期间,皇帝只可居住在摘月楼内的行宫中,直至整个典礼结束。
危峨的楼宇错落有致,深棕色建制的布局给人一份*肃穆的拘谨。
“你要引我面圣?”她不解地问道。
“他想见你,再者说夏允然私会潼关元帅帐下副将,已被京中禁卫逮了个正着。现今他召你是给你机会。”穆齐停下缓行的步子,背对着她。
“私会潼关副将,这不可能。”晟兮何时与夏允然熟络到可以暗中私会。依照他服从主子的个性,晚莹会是第一个知晓此事的人。
“这份文牒是最好的凭证。”他扬了扬手中的物什。
北都府衙!朱红圣批!这是一份已经由御批的定罪牒文!
晟兮潜伏齐月楼,没有她的命令,绝不会轻易出手。京中禁卫又怎么能发现他的行踪?
李晟兮,一切按军律处置,是你听得不明白还是我说得不清楚。他这样贸然出手,再一次打乱了阿爹的计划。这一步棋就摆在晚莹面前。
若就此撒手放任他的罪名坐实,牺牲一个副将,可作从长计,待时机成熟;要吗提前举事,胜算难料;眼前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便是如穆齐所说:进宫面圣。
穆齐也算到了这一步吗?熟悉的背影多了一从未有过的陌生。伴君如伴虎,这点道理他不懂吗!
“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想见你,我奉旨领你觐见。”从未有过的冷漠里有着决绝。
“他要见我?”
蜒蜿的廊园连结零星的宫苑,走道上置羽绒毯,踏在其上好似腾云驾雾,如同进入了仙宫。穆齐走在前头,晚莹紧步不离的跟在后头。
无尽头的宫道上只有他们二人,这个世界好像就此为他们而停留。
“莹儿,这条宫道还只是走到一半,你为何要一道走到黑。这万里江山最终会是谁的天下,威胁不了尉迟家的荣耀。若是愿意,你当场应允。我们往回走出这宫门。”他没有回头,缓步踏着绒毯往前走。
“晟兮作何处置?”
“无罪释放!”
“他犯何罪?”
“据北都府衙门呈上折子说是通敌,在他俩的身上都搜出了信于使的附信。这是满门的大罪!”他突然停下来脚步,转身与晚莹面对着面,淺笑着挽着拂带。
“这罪可真是够大的。”信于使,这三个字提起了她的兴致。
李晟兮的身世一直是军中的公开的谜团。三年前,阿爹在征兵途中抓了一个落网的暗探。一经审訊便轻易地招出瑶关的军防布置,助潼关军攻城夺寨,势如破竹,直取瑶关。后来他一夜之间迁升元帅帐下副将。多少人质疑他的目的,包括晚莹,除了尉迟宿。
碧霄云锁深宫,静思成,待见帝君。
沙漏换了一轮又一轮,晚莹与穆齐在后思宫外等待着内侍程公公的参禀。
“你,过来。”穆齐带着几分不奈,招手唤来守着宫门的禁卫。
“给我去看看程元期又在和本王耍什么滑头。通禀一声竟需整整一个时辰。”他绷着脸,不怒自威。
“遵命。”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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