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些好处,通风报信,典型的吃里扒外。
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被摆放在身不由已的地位。一次接一次无形的陷井纷繁冗至。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调动她紧绷的神经:“谁?”
“迟贵人,皇上有召。”门外一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子答道。
这个夏漠然,倒是一意孤行。迟贵人这个称呼有点过了,他把夏允然置于何地?腹中的孩儿早已决定一切!晚莹苦笑着。
“臣女见过皇上。”晚莹恭敬地跪拜在地。
“陈砚,快快替朕将她扶起来。”原先坐在龙椅上的他慌忙起身。
待陈公公扶起晚莹后,他又开口道:“方才朕着你准备的,备齐了吗?”
“这就传上来了。”陈公公打了两个响指,回声在殿梁上萦绕。
紧闭的殿门轰然被推开,鱼贯而入的是十数名盛装的宫人,手上捧着盖着一盘盘盖着红绸。
“陈公公,给她系上遮蔽眼睛的布条。”
“遵。”陈公公道了应声,从袖袋中取出一方丝帕。
“迟贵人,老奴为您系上丝帕。”
晚莹转头看向夏漠然,他的目光柔和如静波湾湖,心中的那丝顾虑才放了下来。
丝帕阻隔了她的视线,细腻温暖的宽大手掌包容了她的手腕,耳畔处一声温和低语:“跟着朕走。没人敢动你阿爹。”
他什么都清楚?坊间笑谈的花酒皇帝夏漠然不思朝政,荒政已久,幸有皇太后独揽大局。坊间流传难道终究是坊间的?
夏漠然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一众奴才随在晚莹的身后。
周遭寂静地只能听到细密的脚步声和衣袖磨娑的响动。她细数着所迈出的步子,一步,两步,…晚莹暗记在心,待数到五十一步时,行在前头的夏漠然停下了脚步。
一声推开门扇的响动,晚莹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以防不测。
遮住眼睛的丝帕被用力地扯去,一团金灿灿的光迷晃着眼前的一切物,晚莹抬手阻拦满是黄金装饰的屋内的强烈金光。
“昔日汉武帝曾有金屋藏娇之典故,朕今日就装一座金屋作为你这三日的住所。”夏漠然的神情有了一丝引以为傲的意思。
“皇上,能否容臣女借一步说话。”晚莹神情自若,未有丝毫表情变化。
“陈砚,你领众婢先行退下。”
“遵。”他恭敬地道了退,便领着众婢后退了五步,甩着拂尘,脚步无声,垫着步子,迅速离去。
“皇上,若是真心宠爱臣女,可不可以让我拿这座金屋换一次边地犒军。汉武帝有雄才,皇上既学汉武,边事便是最主要的。”晚莹淡笑着,不卑不亢。
“好,朕成全你。陈砚替朕拟旨…陈砚…”
“臣…臣在。”重重推开殿门的响动,陈公公跌跌撞撞地躬身来至夏漠然面前。速度何等之快,真真是伴君如伴虎,喜乐同君颜。
“拟旨…祭典之后,着兵部赴潼关犒军。”
“皇上,现今在净心斋戒,不可传旨。”陈公公脸上布满了委屈。
“瞧朕这记性,那就先记下,回到宫中再拟。传素膳吧。”夏漠然点了点额头。
“遵。”
“且慢!陈砚,太后若是来探查,就让穆齐为朕挡挡,可记得?”陈公公临出门,又被唤了回来。
“皇上尽可放心。穆王爷起个早,在后思宫外阻挡前来请安的大臣。”
“穆齐真有心。”夏漠然欣然笑道。
有心,他怎能不有心?夏允然的野心无非是皇位。他的心有多大?谁也猜不透!
“朕赏给迟贵人的东西送到荣谦房她住的地方,不可声张。”
“臣一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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