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兄长死后,我爹特意请那位道士给画的,说是镇宅符。我也粗人,也不懂这些,只知道这石头立在这里已经有许多年了,差不多从我记事的时候就有,且风吹日晒的,这道符上的朱砂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这也难怪,你家风水如此之差,你与家人竟还能相安无事,原来是早有高人在这里头设了镇宅的东西。只是这朱砂”刑如意原本只是好奇,多扫了两眼,没想到竟还真给她看出了一些端倪来:“你刚刚说的,这朱砂几十年来都不曾发生什么变化,那么这角落里是怎么回事?”
王三低头看了一眼,只见石头表面那血红的符咒隐约缺了一角,不偏不倚正在右下方。
“姑娘是问这个啊?这是王成家那小子撒尿给弄毁的,因为这件事,我们两家还打了一架。”王三说着,指了指右边临墙的一户人家:“喏,这就是王成家。原本,我们也算是同宗同族的,甚至严格算起来,这王成的祖上还是我们家的奴才,就连这王姓,也都是我太爷爷给赐的。后来,我家没落,这王成家倒是一步步兴旺了起来。到了我这一辈儿,整个都给翻了过来。套用人家常说的一句话,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所谓富不过三代,穷也不过三代,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只是,你家如此宝贝的东西,怎么就让王成家的孩子给污了。难不成,这王成家是故意的?”
王三挠挠头,半响没有说话。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如意姑娘若是不急,可到小亭暂坐,我去端些茶点来,将这些往事慢慢的说给姑娘听。另外,我也得跟我爹说一声,说是姑娘早来了,正在院子里巡查,让他莫要着急。”
刑如意点点头,径自先去小亭坐了。这亭子,就盖在院子临墙一角,估摸着也是原来留下的。四周还保留了浅浅的水塘,只不过不再是活水,而是死水。水塘旁边,还放着葫芦做的瓢和一只小的木桶,应是日常打理水塘所用。
链接小亭和院子的是一座手工打造的木制小桥,做工比较简陋,估摸着是王家人自己做的。小桥长和宽差不多都是半米左右,比较厚实,供人行走,还是可以的。亭子里,摆放着青石雕刻的桌椅,做工和花纹却精致的多。圆桌与石凳的表面,均有不同程度的磨损,看的出来,主人还是极为喜爱这处地方的。
王三的动作很快,过来时,手中还托着一只红木打造的托盘。托盘中,放着三只碟子和一只茶壶。三只白玉碟,分别放着绿豆糕c水晶糕c栗子酥等物,看手工,应该是王家的女主人自己做的。外形有些粗狂,但内在用料却十分实在。茶壶像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儿,做工十分精致,其中的茶叶味道也不错,一品就知道是今年才下的新茶。
“这些东西都是我爹跟我娘准备的,寻常人家,也做不出什么精细的点心来,如意姑娘凑合着吃,千万别嫌弃。”
“王大哥客气了,这些东西,在如意眼中,可是比外面卖的好。”刑如意说着,拿起一块栗子酥,也没顾忌什么形象,一下子就咬了一大口。或许是因为刑如意不太像寻常的千金小姐那样讲究,或许是因为那一句王大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王三整个人也显得轻松起来。
“我家与王成家的事,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二十一年前,正月十八,农历新年刚过不久,洛阳城里还弥漫着过节的热闹气氛。
那一年,王甫才刚满十六岁,是个尚未娶亲的大小伙子。隔壁王舒比他大三岁,与他家也算是祖上的渊源,两个人自小就玩在一起。正月十八这一天,是王舒娶亲的日子,作为小兄弟的王甫,自然也早早的就起了床。
那时候,周边的房舍还没有重修重改,王甫家的宅子也要比现在看见的宽敞,倒是王舒家,显得有些破落和拥挤。王舒家当时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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