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担心的腾出一只手扯下田甜头上的盖头,快速的瞄了一眼:“我怎么感觉你的眼睛肿胀呢?”
“正常,她应该从昨天就开始哭了?”
摄像解释道。
“对。”
“真搞不懂,结婚是天大喜事,怎么你们还一个个哭成泪人了?”
“结婚,对男方来说,当然是件大喜事,可是,女方则不然。
“你想想,女方的父母好不容易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突然就要离开自己了,此后,见面的机会,也许就屈指可数了;况且,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女儿将来生活是否幸福,能否受到男方家人的尊重和爱戴,这都是一个未知数。请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一位父亲或母亲,能不焦虑和忧心忡忡吗?
“而女儿呢,就拿我来说吧。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当我再回来时,也许,只是一个客了。要离开疼爱自己的父母姐妹等亲人,要离开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乡,当然不舍。还有,想到自己将要和完全陌生的人朝夕相处,不知这家人,尤其是自己的老公对自己好不好?当然会迷茫和不安。你想,能不忧虑吗?”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发现女人真的不容易!她要舍弃生养自己的家来到婆家生活,本来就是一种牺牲。而婚后为了融入这个陌生的家庭,渴望那些人都能打心底里接纳她,她每天还要看脸色,小心翼翼地的讨好着家中的每一个人。
“因为她明白,只有她自己才是和那些人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可是,遗憾的是,很有可能这个家中的每一位都不买她的账。固执的认为她是一个抢饭吃的土匪。
“于是,无论再贤惠,再孝顺,再勤奋,再牺牲,再忍气吞声,都被家人看作是理所当然,而家里人却从来就不会问问她需要什么,也从不关心她心情好不好。
“感觉这个社会的确对女人是不公。做老公的,做家婆的只会一味的要求娶进门的女人这样那样,嘴上不说,其实,打心里就是把她当佣人。做的饭菜偶尔不合胃口,便被惨遭嫌弃;一旦没有生到儿子,就被鄙视。
“而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背井离乡离亲别友,要讨好般融入这个陌生的家庭时多么不易;她要放弃从小就习惯了的风土人情及妈妈做的家乡风味的饭菜,是多么不容易。例如,原本嗜爱辣椒口味重的,却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和家人吃着清淡无味的。
“可是,我们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知道,你是我娶回来的人,就像我买回来的牛马,就是要为我服务,天经地义。知道吗?我老婆就是贵州的。结婚后,四年了,可她还没有回过一次娘家。”
摄像师傅也推心置腹的附和道。
“对于女孩来说,哪怕娘家再穷再偏僻,她都会想家,因为,那是她的根;即便父母兄弟对她再怎么不好,她也会时时想起她那远方的亲人。那种冥冥之中的情感,是无可替代的。”
田甜感慨道
“放心,我一定每年带你回娘家看看。”
欧阳鲲鹏速速的瞥了田甜一眼抢着道。
“希望如此。”
田甜呢喃道。
“看来,我什么时候也要带着老婆孩子去看望一下岳父岳母了。”
“肯定要去的。说不定你老婆娘家人早都望眼欲穿的盼着你们呢!记得,我小时候去我外婆家,那是我外公外婆最最开心快乐的时候。”
田甜一边说着,一边痴痴地回忆着。
当抵达s市把摄像师傅送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好,我到了。新婚愉快!也祝你们一路顺风!再见!”
摄像师傅笑逐颜开的向他们俩道别。
“鲲鹏哥,我们要去哪儿旅游呀?”
“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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