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高壮独自走出了木屋,穿过谷口外的那道矮山丘,便是藏军屯还留在山里的百十余口人,真正的聚居点。
与外面镇上的小楼c平房不同,这里的民居大多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偶有几间石料为主的平房,便算是屯子里的“高大上”了。
出去打工了几年,可高壮对这里依然很熟悉。沿着唯一的一条所谓的“街道”,最中间的那户石头房子,便是村长家。
藏军屯虽小,可政府机构还是比较健全的。村长是全体山民们共同选举出来的刘大根,也是这山里名气仅次于老猪王的猎人。
而这间石头平房则是刘大根的儿子,早些年去外面打拼的刘百胜赚了钱后,回来给他爹盖的。据说,刘百胜现在成了“包工头”,屯子里的几个年轻人都跟着他混饭吃呢。
推开木栅门,刘大根家的“黑虎”刚“汪”了一声,便亲热的扑了过来。好在,这只与大黄一窝生下的黑狗,并没有大黄那种上来就是口水洗脸的习惯,它只是欢快的摇晃着尾巴,亲昵的贴在高壮的腿边。
“黑虎,想我没?”
“汪汪!”
山里的狗似乎都很有灵性,特别是大黄他爹当年留下的几个崽子。黑虎小时就是跟大黄一起长大的,所以跟高壮也一直很亲。
“哟,大壮回来了呀!”
刘大根听到了外面的响动,这时也推门走了出来。
“叔爷好,我昨天才回来,有事要找您商量商量。”
“是吗?什么事呀?来,屋里坐。黑虎,别闹了!”
刘大根拉着高壮进屋,顺便还踢了黑虎一脚。黑虎虽有些不舍,可还是吭叽着离开了高壮的身边,走回了狗窝。
“哈哈,叔爷,黑虎那么乖,你别老踢他呀。”
“乖?你是没见过它犯疯的时候,说来也怪,屯子里的狗似乎都跟你很亲。”
“那是我小时经常跟它们一起玩,还带它们找吃的。”
“嗯,这年头,狗比人强,至少知道记着恩情。”
刘大根似乎话里有话,高壮也没多想,进了屋后,便直接表明了来意。用的还是跟老猪王说的那套托辞:在京城卖画得了些钱,回来想在黑瞎子崖上修座桥,方便大伙出行。
刘大根听了后,猛的就站了起来,抓住高壮的双手:“我说大壮子,你可别出去了几年,就回来忽悠你叔爷我。想当年我和你爷爷”
“得,我知道,你和我爷爷两个人在山里被狼群围了,他把吃的都给你了,自己却饿昏了。后来你又把他给背了出来,你们俩的命是捆在一起的,不分彼此。”
高壮赶紧抢先答话,这事,他打小就听着耳朵要长茧了,要是由得刘大根说下去,他能给讲个两天两夜。
“哼,臭小子,你知道就行。所以,你可不能忽悠我老头子。”
“忽悠你什么?叔爷,我是真的赚了些钱,回来想给大伙修桥。这事,我跟爷爷都合计过了,这才来找你准备去镇上研究下修桥的方案。”
“当真?”
刘大根还有些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钱就在卡里,只要镇上的方案通过了,随时都可以动工。”
“走,我跟你去镇上。”
老猎人们,都是典型的东北汉子,心直口快,性子更是个个刚烈如火。听到这般对屯子的未来一等一的大事,哪还寸得住劲?拉着高壮便走出了家门。
在藏军屯,是没有锁门这个说法的。山民们虽然可能不晓得什么叫“夜不闭户c路不拾遗”,但大家伙在这深山老林中相伴为生,互相帮助c互相照应那是为人的根本。
一路上,也碰到其他的村民,高壮辈份小,挨个的问候打招呼。刘大根也是藏不住心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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