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见过西天极乐净土上的钦赐法旨之后,法华长老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然能够有机会将脱尘从水牢里放出来确是一件好事,但是他本来就没什么太大罪过,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用身家性命来换取本该还给他的自由。
但是菩提断恨现在可是一点也没心情来理会法华长老,他当然还没忘了尘水鸢裳这个小孽障崽子现在还被他给五花大绑的绑在斩妖台上,虽然飞云崖上现在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晴空万里烈日当空的午时三刻,但是没有自己命令,谁也不会擅自触碰天刀机关斩妖除魔。
而且就算自己下令,到最后只怕也只能是自己亲自动手在斩妖台上斩他,普渡山上的众弟子心中好像都很喜欢他,没人会想要亲自动手斩杀他的,和一只狐精在一起念几千年经忏竟然也能念出些许情分,看来在尘世间修行确是件非常不易的事情,想要真正心中无悲无喜,无爱无恨,谈何容易。
菩提断恨自然知道法华长老他一定早已赶去飞云崖上想要将那只小狐精崽子自斩妖台上给释放下来了,不过他不会如愿的,自己亲手缚上的捆妖绳岂是旁人能够轻易解的开的,所以这一次,自己还是有资本和这只小狐精崽子在斩妖台上好好谈谈条件的。
飞云崖上的斩妖台其实只是一块宽敞平整一些的三丈青石,青石上面并未经过任何打磨,寻常人在上面躺卧上一个时辰都会浑身青紫的疼痛难忍,但是尘水鸢裳他,自从被绑在上面开始,都不知道已经在上面躺了多少时日,青寒锋利的天刀就在百尺之高的地方横架着,换做一般小妖,只要被拖上斩妖台来,将脖子按在天刀下面正对着的刀槽上面就已经吓得魂飞天外去了,连断恨圣尊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天了,整日的瞪眼看着头上百尺之外正对着脖子根的锋利天刀,尘水鸢裳这只小孽障崽子,好容易看见自己来了,竟然还如此烈性的扭过头去连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断恨圣尊在斩妖台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念咒将尘水鸢裳身上的捆妖绳施法收回在自己腰间,然后顺手将他扯着胳膊拽下斩妖台来摔在地上,让他好歹先活动活动全身筋骨,早听看守斩妖台的弟子说这么多天以来他在斩妖台上连一个字的经忏都没有念过,他现在一定是已经在心中恨死了自己这个师父。
不过至少是现在,他其实还是应该谢谢自己这个师父的,要知道,在他被绑在斩妖台上的这段时日中,沈水云炽那个小孽障崽子经日里提着长枪在普渡山四外转悠来转悠去的,自己都一直装没看见,自己可是个发愿要斩尽世间一切妖孽的护法神啊,他还想要自己怎样?
因为看见尘水鸢裳身上透过一袭薄衫显露出来的淤青血痕,法华长老他于心不忍之下立即命人将他给送回水月殿中他昔日栖身度日的水月寝宫里去,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水月寝宫中的竹榻上一样也只是一袭薄薄的青色素麻粗缎,华丽柔软的锦缎被褥本来就是与修行人无缘的。
法华长老无法,最后只得四处在普渡山上辛苦寻来一些柔软枯草垫在素麻粗缎下面,让尘水鸢裳躺在上面先好好歇息几日,虽然妖精不必一日三餐,但是厨房里既然已经煮好了青菜豆腐,他自然会急急的端来让鸢裳他多少吃些
但是这只小狐精崽子好像并不太愿意承这老和尚的情似的,一碗滚热的青菜豆腐险些让他给一巴掌格飞在地下
断恨圣尊二话不说上来对着尘水鸢裳的脸颊上就是一巴掌,告诉他自己现在还是他师父,等什么时候他的法力比师父高时,才有资格在师父跟前对法华长老不敬。
“哼,本太子刚才用的是湿华宝卷上的法力,圣尊你不该看不出来的才是,”
“若非如此,你早就该在斩妖台上一刀两段了,”断恨冷笑,“怎么,在斩妖台上这么多时日脑袋还好生长在脖子上面,你就一点都不好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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