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秋天又秋天,春天又春天。此刻小镇满地青草疯长,残败倒塌的小屋有了一块块青苔,石壁布满藤条。
经过那一战之后,无征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一年。一年之中全在思索中度过。每想通一个问题,他便竖一坟墓。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微风细雨过后,轻轻的阳光洒了下来。无征望着面前平野上百座坟墓,脑子瞬间清明。世界太过于庞大,问题如同天外星。
红尘也好,脱俗也好,人还是人。
无征也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何会这么做。走到小溪边,看着自己消瘦的面容,一年的时间,当初的点点温和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种重于山岳的坚毅和深邃。
一条肥鱼从溪水里跳到了岸边,无征伸手一把抓住刮鳞破开洗净,随后在原地生灶起火,他又不知道从哪掏出铁锅,舀起溪水煮了起来,等水沸腾,无征便把那只鱼扔了下去。
白嫩嫩的肉在开水中翻转,无征又在溪边柳树下拔了一棵蘑菇几束野菜洗干净扔了下去,油盐也是倒了一些。过了一段时间,肉香扑鼻,纯白的汤配上青翠的野菜和香菇看上去极为新鲜。
无征在这一年之中靠着这条溪过日子,偶尔会去山上打些野味。他盘腿坐下,喝着热汤看着东边的天空。
一望无际,湛蓝如海。
突然记起妖女跟说过自己却不怎么关心的话。东,灵之始。传说亘古时,盘古开天辟地,就是从他的右边开始劈开,混沌涌入世界造就万物。这也是阳升东,日沉西的由来。
东方灵源比其它七方更为浓郁,这浓郁的灵源使宗教百立。同样造就很多神秘地带。这些地带很多都还没挖掘,传说里面有盘古开天时随混沌进来的史前巨兽和至尊秘宝。
无征突兀之间有了去东方冒险的念头。
“好吧,既然想好了就去试试。”无征吃完鱼肉饭,喝了一口溪水说道:“毕竟还有一个承诺要去完成。”
这里并没有无征值得去收拾的东西,当然了除了那口陪了他一年的锅。无征把锅洗净往肩上一扛,目光往前方的小山看去。
春风花开,绿草如茵。桃花落了整个坟墓。
无征收回目光,转身的一瞬间,不舍的温柔至深。许久迈开步子朝东走去。他的嘴唇颤抖几番,终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路东行,因为古姜破灭,周围的附属国逐渐落败,走上亡国的命运。无征在东行的路上看见好多辉煌却被青藤覆盖的城市,双眼看去全是凉心的荒芜。
无征就这样背着铁锅走走停停将近一个月。春风晃过,孟夏时节降临。
今日正值晌午,初夏的阳光倒还温柔。无征登上一座小鹰嘴崖,前方广袤无垠的平原,绿草如茵,一条大道就像一条巨蛇横亘在地。路面上站着近千号人。豪华的马车更是数不胜数。
这条大道插进平原两座巨山之间。两座巨山像两位战士矗立,与天齐高,雾气更是氤氲,庄严肃穆更是充满灵韵。
“原来这里有人啊?”
无征往身后看去,是一位长相颇为聪俊的男子,着一件上等丝绸的蓝色华服,云纹镶边,白皙纤长拿着一把紫色玉扇,举手抬足之间都透着超于平凡的高雅。
“罢了罢了,”这人从身后拿出一个酒瓶,道:“既然遇上便是缘分,这好酒见者有份。“说完他便在旁边盘腿坐下,笑得有些风流,“你有乘酒的东西吗?如果没有的话,就没有份了。”
无征直接把铁锅横在他面前。这男子咧嘴嘶了一声,道:“你这杯子有点大啊,“男子摇摇手中的酒壶,再次说道:”我可没那么多。“
“好酒不宜贪,一点点就好。”无征说道。
男子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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