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队金兵巡逻走了过来。
三恨大师浑然不觉,直撞过来,口中长吟道:“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灞凌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呀,一壶浊酒三般恨,恨天恨地恨金人……”
金兵头目喝道:“哪里来的疯和尚,闪开!”一把推开三恨大师。
三恨大师却似木偶一般,应手而倒,庞大的身躯向下一跌,正好把一个金兵压在身下。三恨大师使一个千斤坠身法,压得金兵哇哇大叫,奋力想要推开和尚,那和尚却铁铸一般一动不动,兀自呼呼大睡。
旁边一个金兵跳过身来,刷地拔出刀来。
金兵头目道:“算了,念他是出家人,不管他。”
那个金兵狠狠插刀入鞘,口中叫道:“滚开……”飞起一脚向三恨踢去。三恨不动,金兵却莫名其妙地飞了出去,跌在地上,抱着一支断腿哀嚎不止。
头目一怔,一边拔刀一边大叫:“这秃驴是装醉,抓住他!”
众金兵纷纷拔刀扑上。
三恨大师跳起身来,大叫道:“老纳今天为五马山四万英魂复仇!”
大叫声中,三恨掌劈足踹,金兵纷纷倒地。
小头目抡刀劈下。
三恨大师伸足一扫,小头目连人带刀飞出去老远,摔跌在地。小头目挣扎着吹响了尖锐的口哨。
街道拐角处,一员金将飞马挺枪,带兵冲了过来。
燕青大吼一声,从窗口飞身而下。两个金兵刚要上前拦阻,被燕青左右开弓,击飞开去。
三恨状若疯癫,追杀金兵。
燕青上前一把拉住,道:“将军不可恋战,快走!”
三恨抬眼一看,金兵援军已来到切近,一片刀光如雪,马蹄声、脚步声响成一片。
燕青叫一声,“走——”二人双双排空而起。
金将喝道,“放箭——”金兵纷纷开弓放箭,一时箭如飞蝗。
燕青和三恨大师衣袖鼓风,内力到处,箭簇纷纷飞溅落地,二人在房上几个起跳,霎时不见。
金将抡枪大喝,“追——”率众兵追下。
燕青和三恨大师施展轻身功夫,端的如追风掣电一般,不移时跑出镇外,登上了镇外小山。回身一看,不见金人追来,料是摆脱了追兵。燕青心中有事,拉着三恨大师坐下来,道,“将军……”
三恨举手止住他,道:“燕大侠切勿这样叫我,昔日的姚离已经死了,我现在叫三恨,三恨禅师。”
燕青道:“大师……”
三恨大师道:“我一恨天不收我,二恨地不灭我,三恨连金狗也杀不死我……”
燕青道:“大师不死,是大宋之幸,百姓之福,何恨之有?”
三恨大师大摇其头,道:“不然,我带八千勇士夜劫金营,最后几乎全军覆没。我自己却苟活在世,已经使我祖上蒙羞,就是死后也无颜再见八千英魂……”
燕青道:“大师无须自责。”
三恨大师道:“那次你我别后,我即在寺中落了发,来到五马山寨。我本待在山寨能够大干一场,就是拼了我这条性命,也要为我那八千弟兄报仇!却不料苍天无眼,苍天不公啊……”
燕青道:“大师且休烦恼,倒底出了什么事情?”
三恨大师叹道:“我本应以身赴难,谁知道这一次,金军集中河北全部精锐,向五马山大举进犯。我五马山四万义军同日战死,可偏偏我到行在办事,又不在山上……我,我恨,我恨呀!为什么我不能和弟兄们同日赴难呢?苍天欺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燕青道:“大师到行在要办的事肯定非常重要,这却怪不得大师。”
三恨大师点头道:“是啊,我是受吴皇后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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