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姽婳听罢,心口猛然刺痛,一如十年前那夜里刀插心尖时的密密麻麻c铺天盖地的疼痛感。
只是,不过一瞬间。
“你怎么这么恶毒,见死不救!”
多么熟悉的话语啊
“先生,你欠我一条命。”沈姽婳意味深长的瞥一眼不知好歹的年轻人,语气却是俏皮可爱,甜美无辜的笑容似乎能够打动人心。
男子脸色变了变,颇有些不自然,终究是蠕动了半晌嘴唇,没有再说话。
电梯门再次打开,他目送着这个薄凉恶毒但身为刑警的自己竟然讨厌不起来的女孩子,眼神有些疑惑,亦然有几分羞惭。
方才那种情况,根本不是舍己为人谈正义的时候!
然而,他的心里怎样想沈姽婳却是从来不在意的——如今初见时是这样,未来的多少年纠缠不清间也是如此,像是上一世的宿命,注定每个人看似巧合的相遇。
她匆匆忙忙回到家的时候,高傲的黑猫已经软塌塌的窝在了墙角月光照进来的阴凉明亮处,在寒白的月光下,地面上那一道子暗红的血色尤为刺目。
姽婳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跪坐在它身边,轻柔的揽起这一团软软的小东西,手上的粘稠血迹令她心中酸涩,越发不是滋味儿。
人,竟然还不如一只猫
沈姽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咬着下唇从收纳柜里找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备下的消毒棉和纱布,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将猫儿圈在怀里,温柔而小心的一点一点洗去血肉模糊的抓痕伤口边的血迹。
猫儿柔软的黑毛下的一道道伤口泛着腐烂的猩色c糜红的灰白色,隐隐约约冒着脓水,他人看不见,如今的沈姽婳却能瞧见伤口处的暗黑的煞气迫不及待的四处乱窜。
这是鬼手留下的痕迹,暴戾而霸道。
姽婳将处理好伤口又已安心熟睡的猫儿放在棉毯上,草草给自己额头上的擦伤消毒,清洗好地面上的血迹,洗澡换下被弄脏的衣服
随后,拿着手机坐在阳台上,皱眉,眸色复杂而淡漠,似乎在思考着怎样向那个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交代这件事情。
心烦意乱,烦躁不堪。
正经的通灵之人,最忌讳的便是作恶沾上因果——今夜,她算是彻底败坏了阳老头口中所谓的茅山正统的门楣。
不仅如此,体内修习的纯白表善的灵术好像也不知不觉间变了味道,这不禁令她觉得有几分纠结与矛盾
通灵修士和通灵术士,可从来不是一个概念:那是结仇百年c不死不休!
“自甘堕落么?真好!呵呵!”姽婳自嘲一笑,随意将手机扔在了早就裂了缝的旧茶几上,眉眼间满是疲惫不堪,以往令人摸不透的眸子里也失去了往日的明亮清澈,死寂而漠然。
麻木,戒备。
突然,手机屏幕不经意间亮起,特殊的铃声震碎了一室的寂静,姽婳猛地坐起来,睁大杏眼瞪着白色的手机,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恼怒!
真是够了!
不知道让人家静静吗!
然而,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人姓名,又慢腾腾的c极不情愿的拿起来,慢条斯理的接了,慵懒道:“颜先生,对不起,你的猫受伤了。”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与漫不经心。
许是此时心里太过云淡风轻,淡漠的自然,就如同揭下了一层层面具,才惊诧的发现她原本的面貌——沈姽婳竟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本非善人,何苦遵守世俗的教条与所谓的清戒门规?
而这一点点改变,却令此时坐在车里的颜衿宸讶异不已:她的性格,怎会改变的那么快?天翻地覆。
然而,对于他来说,这样反而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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