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街道上车流量c人流量明显加大,开始尚可缓缓通行,到了靠近时代广场的地方,到底还是被堵得无法动弹。
肖西略有些心浮气躁,洛冰看起来却仍是悠闲。他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是已经播放到中段的《幻想即兴曲》,晶莹清透如泉水般的音符瞬时在车内流淌。肖西抬眼看向他,他已经随着音乐的节奏,用手指在真皮座椅上轻轻扣打着。这曲子她曾在那间昏暗的杂物房里弹过,他也在走廊上静静听过。她一直喜欢这旋律,原来,他竟也喜欢?
车流有了松动的迹象,她向前开了一小段,很快再次被迫停下。有行人越过护栏,在车辆中穿梭,马路两旁的商铺前,更多的人在行走c观望c购物或是谈笑。肖西随意瞟向车窗外的眼神,在落到一家川菜馆门前时,突然狠狠地一震,怀疑c慌乱c不敢置信一齐涌上来,原本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也瞬间僵直如铁板。
洛冰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过去。那只是一家装潢普通的川菜馆,朝着大街这边的两大块落地玻璃墙上贴着年年有余c福至春归等大红的剪纸画。菜馆门前,站着两名凑在一起边看手机边笑得开怀的女生,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年轻男子,一个弯下身子给小孩擦鼻涕的少妇和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中年男人。洛冰不知道她目光的落点在哪里,只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的异常变化。
“怎么了?”他没有发现答案,终于忍不住问。
“哦没”她马上收回目光,掩饰地用手抚一抚额发,“没什么。”
她不想说,他便没有再问。
车内只剩了音乐。《幻想即兴曲》已经进行到了第三部分,奔放激荡的曲调在车厢内碰撞,仿佛和着人的心跳。在这碰撞中,车内的气氛也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她开始有些心不在焉,而他因为她的心不在焉,也便有些心神不定。好在车流再次开始了缓慢的移动,车停在了红绿灯前,那家菜馆被扔在了车后,原来站在菜馆前的那些人,也已经没入了一浪又一浪的人潮中。
洛冰的老家前两年刚修了村路,只是窄小得很,肖西在仅有一车宽的水泥路面上小心翼翼地通行。车开到村前的晒谷场时,再进不去了,两人下了车,拖着行李箱,沿村里的小道向前走。
一路都有人同洛冰打招呼,洛冰一一微笑着回应,然而人们显然对肖西更感兴趣,有两位大妈还啧啧有声地感叹:“小冰,这是你媳妇儿?长得可真水灵,跟画里下来的人似的。”
洛冰只是笑,夸着大妈:“您二老身体还这么健旺!我带了好多小孩喜欢的零食,一会儿让童童和小丽来我家玩。”
大妈们哈哈笑着应承。肖西只能一路陪着笑,直到进屋放下行李,才松了一口气。
洛家的老屋是当地农村常见的一溜平房,平房正中有一道木门,进去后是一间宽敞的堂屋,堂屋左右两旁,各有一扇狭窄的木门,通往东西两间房。房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厨房和厕所都在院子的左侧。
房子应该在近几年内修缮过,虽同村子里大多数人家一样黑瓦白墙,但瓦是簇新的,白墙也看得出粉刷不久的痕迹。屋内只摆放了必要的几样家具,但显然不久前刚收拾过,桌椅都干干净净,物品也摆放得整整齐齐。洛冰将肖西领进靠右的房间,帮她把行李放在墙边,说:“这里住得少,条件比较简陋,没关系吧?”
“已经很好了。”肖西微笑,望向窗户,那里郁郁葱葱,院子右侧的葡萄架正映入满眼生机勃勃的绿。
洛冰也看向窗外:“我妈生前,在那里种过葡萄,每年都要结好多,又大又甜,村里的孩子每人都有份儿。后来她不在了,没人打理,葡萄藤也衰败了。前年维修房子的时候,我把那架子用木头重搭了,又买了些仿真的藤蔓挂上,勉强有了些样子。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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