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了出来。
我一边说着,我爸和我妈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差。一直到我把话说完了,我妈才有些怯生生地问我爸:“孩他爸,阳阳不会是招了那东西了吧?”
要放在过去,我爸肯定又会说我妈是“老迷信”,可这一次,我爸却没说话。
自从见过了老王一家的死状之后,我爸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也变得有些信了。
记得我四五岁的时候,筒子楼里的老人给我和刘尚昂讲鬼故事,说:“活人身上的阳气重啊,鬼物一般不敢近身,但有时候也有例外,不过就算有人被鬼物盯上了,它们也不会直接害人,而是用它们的阴气,不断侵蚀活人身上的阳气。厉害点的鬼,还会在人身上留个印记,就是告诉别的鬼,这个人已经被它占下了。”
后来这些话被我爸听到了,他还说那是老迷信,让我听着好玩就算了,别当真。
可当我爸看到我额头上的红点后,兴许又想起了老人说的那番话,也大概预感到了事情不妙。
在沉思了很久之后,我爸做出了一个决定:搬家,当天晚上就搬!
时至今日,我也认为我爸那天做出的决定非常英明。
普通人如果碰上了鬼物,是绝对斗不过的,除非是那种心如明镜或者意志力坚如钢铁的人,还能靠着一股中正之气将鬼物镇住,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几万人中也出不了一两个。而普通人要想摆脱鬼物的纠缠,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趁着身上的阳气还没被鬼物耗尽之前,举家远避。
不过,如果鬼物过于凶戾,就算逃,也是逃不掉的。
当天夜里,我爸妈收拾了几件冬天穿的衣服,一人骑着一辆大梁自行车,带着我来到了位于县城东南方的一个小村庄。
这地方叫王庄,是我妈的老家。
算上我妈,我的姥姥一共生了四个孩子,所以我还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姨妈,可那时候家里穷,孩子难养啊,我二舅一生下来就过继给了别人,小姨十年前嫁人离开了县城,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两年前,我的姥姥和姥爷也相继过世,如今,就只有我大舅还住在当年姥爷留下的老房子里。
大舅腿脚有残疾,这些年一直没娶上媳妇,加上在那个年代,提留政策还没有取消,大舅虽然守着四五亩田地,可因为身体残疾,一年到头家里也没什么收成,交完提留之后更是剩不下多少钱了,日子过得很苦。
虽然王庄距离县里也就是不到十里路,可这段路有一半是乡间小道,难走得很。到大舅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深夜了。
我爸敲响了木栅栏似的院门,过了很久,大舅才一瘸一拐地从屋里出来,一看是我爸妈来了,顿时就露出了笑脸,大舅人长得憨厚,他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爱国啊,你们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这大晚上的。”大舅一边和我爸说着话,一边打开了门上的锁。
我爸叹了口气,没说话,就抱着我往屋里走。
大舅见我爸的表情不对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有些担忧地问我妈:“三妮儿,出什么事了?”
我妈只说了一句“进屋再说吧。”,就匆匆进了屋。
大舅将北屋好好收拾了一下,让我妈带着我先睡下,我爸则一早点上了炉子,那时候,我们那的农村睡得还是土炕,炉子和炕是相连的,点上炉子之后,炕上也渐渐暖和了,我妈将我裹在被窝里,又为我挠着背,哄着我睡觉。
可我从四岁开始就习惯一个人睡了,突然被我妈搂着,反而怎么都睡不着,从躺下开始,就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那时候农村的土房隔音是很差的,我爸和大舅在南屋里聊天的声音,我都能很清楚地听见。
我听见大舅问我爸:“到底出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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