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是个好酒的人,庄君平让人给他带信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现在已是四月中旬,还有半个月酒坛就能出土,他怕自己在皇陵耽搁得时间太长,等带着赵飞燕回到蜀南的时候,庄君平已经把坛子里的酒喝空了。
这可就麻烦了,一想到庄老夫子酿酒的手艺,周烈就忍不住口内生津。
可现在他已经到了中军,五千精兵将他围得死死的,他的手脚有点施展不开,这么一来就有可能耽搁更多的时间。
每次周烈的剑触碰到长戟时,持戟的人都能感觉到腕上有一股巨力游走,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手腕一松,长戟随之掉落。
而在这之后,才是钻心的疼痛,周烈仅仅是用剑身在这些长戟上格了一下,就能将持戟人的腕骨给震散。
先是一条条长戟,接着又是环首刀和长戟同时出现。
在短暂的交手中,禁军的将官就已经发现,单靠一条条长戟根本无法压制住周烈,他只是看似随意地甩动一下剑身,立刻就会有十几个人捂着手腕,龇牙咧嘴地跪在地上。
刀盾手在前,戟手见缝插针,将周烈团团围住。
司马婴远远看着被人群包围起来的周烈,在他眼中,周烈好像到现在还没认真起来,这场战斗对于周烈来说,就像是一场游戏。
不过周烈现在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了,他没想到禁军这么快就调整了阵型。
环首刀和长戟一前一后试图封住周烈的剑路,加上周围还有十张大弩对着他,事情变得有点麻烦了。
周烈一边要格挡长戟,一边要避开近距离砍过来的环首刀,动作没有刚才那么洒脱了,很快包围圈也缩得很小。
无奈之下,周烈只能让长剑出鞘。
他本不想杀太多人,可现在他不杀人,就要被人所杀。
生死相搏,身不由己啊。
长剑一出,下一刻,皇陵中就是腥风血雨。
剑锋在月下发射出一抹寒光的时候,周烈身上的杀气也完全撒开了。
距离他百米开外的王莽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那就像是有人将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让他人头落地。
司马婴也感觉到了寒意,但和王莽不同,此刻,他心中已是热血沸腾。
围在周烈身边的士卒也感觉到了寒意,他们不光感觉到了寒意,还看到了天地飘红。
周烈甩动长剑,剑锋所至,血雾飞扬,很多人只是感觉眼前寒光一闪,下一刻,血腥刺鼻,身旁的人已是身首分离。
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清楚周烈的动作,除了司马婴,他的手一直放在剑柄上,一直等待着出剑的时机,他看到周烈每一次出剑都能死一大片,每次出剑,鲜血横飞,风声鹤唳。
五千精兵,每次能够凑到周烈面前的也就是二十多人,原本司马婴还以为,周烈的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一旦他支撑不住,就是他的死期。
可周烈好像根本不知疲惫似的,一剑比一剑快,出手一次比一次重。
不行,再这样下去,即便是这五千禁军也挡不住周烈的步伐。
司马婴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动手了,虽然他很想和周烈一对一地打一场,但如果他现在再不动手,等到周烈杀光五千禁卫,王莽恐怕会怪罪他。
又朝着周烈那边看了一眼,司马婴拔出游冥剑,深深吸了一口气。
二十年了,司马婴用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战败了无数剑宗高手,司马婴相信,这一次,他依然能像过去那样取胜。
他又吸了一口长气,随后就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人群,朝着周烈刺出了长剑。
周围的人同样看不清司马婴的动作,只是感觉身边闪过一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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