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愣愣的看着杜济,近乎痴呆。
杜济实在厌恶这窝窝囊囊的态度,火大道:“看看看看什么看!”
那人看着杜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一边跪一边畏惧的念叨着:
“贵人啊贵人哪!可千万别降罪与我”
杜济一看这人如此乖巧,刚刚脸上还是怒的,这时却被逗得笑了:
“你老实交粮,我就不降罪与你,你看如何?”
“好好好,那便好”
那人嘴里低声念叨着,带着如死灰般的颜了起来。
杜济居高临下的说着:
“去吧,将你该交的粮全部交出来。”
“全听贵人的”
杜济被这番话哄的心中悠悠然,全然没看见这人漫布脸上深沉的令人发怵的绝望。
也是,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拥有贱民的情感呢?又怎么会去体验贱民的生活?
受尽尊荣,享受贱民献给他们的成果,那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第一个人很老实的将粮交齐了——当然交够没交够是由杜济说了算的——接下来都很顺利,接连五六个人乖乖的交了粮,在杜济和他的属下刻薄的打量下,这些人连看杜济一眼的勇气多丧失了,交了粮之后便匆匆离去,仿佛再也不想见到杜济,他们的脚步有些踉跄,只想着跑的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他们的骨子里对这些剥削他们的“贵人”殊无善意,有的只有敬畏和无边的恐惧。可惜杜济不知道,他也不需要别的什么感情,比如“感激”什么的来充实自己这段经历。
他只想着尽可能的将手头的事情干的漂亮一点,然后快点逃离这个讨人厌的地方,越远越好!
轮了五六家人,终于轮到了刘大嫂的丈夫,他战战兢兢的扛着粮食,放在那些挑剔到可怕的目光下,任那些人反复的打量着。
他出了一身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太阳不热烈的罩在他的头上,为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他很紧张,万一被这些人抓住什么把柄整死自己怎么办?!还好那些人并没有找到什么把柄。最终杜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才出了一口大气,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院子。
出去之后,他的脚步立刻变得轻盈了些许。但这许多沉重总是化不开的,脚步还有些黏滞,但已经比前面好了太多。他长出了一口大气,擦了擦汗,迎头却正好撞上自己的妻子,满脸满脸的全都是不满:
“你和我说,你交那么多粮,来年咱们还吃什么?!”
“可是确实是要按往年的规矩收粮”他皱眉道,“万一那些贵人不满了怎么办?”
“你就那么怕那些贵人吗!真是”
刘大嫂正要像往年一样抱怨的叫骂,她丈夫一根食指就照她的嘴贴了上来,她猛的一愣,只听她丈夫“嘘”的发出一声,低声说道:
“收声。让他们听见,咱们会倒霉的。”
刘大嫂往那边的院子望了一眼,顿时也哑了声,再也骂不出什么话。丈夫牵着刘大嫂的手,快速的走向自己的屋子,再也没有一点轻快,急促的脚步变得压抑起来,让人透不过起来。他们的孩子正在家门口自己玩耍,听得这脚步向自己的父母望去,可却望不出什么名头,只得自己一个人玩了起来,玩耍的动作也怠懒了起来,显是有点气闷。
“哥”
沈雁望向沈乐,他的肩膀上扛着沉重的粮食,那是他们一家一年的收获。沈雁帮他扶着,跟在后面,向着那片小院走去,去等待未知的命运。
他们连明年的生计还没有着落,却要将自己生活的根本交出去,这很不公平。
可是这世间本就有太多不公,无力反抗,就只能承受。
“可可是交了这些粮食,你们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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