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今天,她才看清,她在他写的剧本里被戏耍了多久,她才看清,这么多年她像个跳梁小丑,围着一个只知道金钱权利的冷血动物,可笑的爱了五年,信了五年,然后,在今天,因为她的愚蠢,害死了自己的小孩。
她被桎梏在自己的世界,抿成一线的唇,忽然荡开无尽的讥讽,无声的,笑着,笑容里,那般的讽刺,凄凉!
可那双哭肿了的眼睛里啊~
却是沉重不堪的痛苦,压得她几近崩溃!
练元湛,终有一天,我要亲口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处处维护着的善解人意,良善单纯的情人,用那双无数次在镜头勾魂争艳的手,杀了你的孩子,将我推进地狱!
她仰头,唇边无声的笑意渐渐放大,她笑着,眼泪从眼角不断落下,再落下“我要亲口问问你,终有一天,我要亲口问问你!”
这一声悲戚哀嘲的怒问,绕过这小小的屋子,钻进了人心,难以抑制地翻滚着,撼动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门边的少年从昨晚到现在,维持着相同的姿势,背靠着门边,连睡着也是蹲着,不知道到隔壁的房间休息,也不懂得拿一张被子盖着,这无声守候的模样,让人不忍!
耀眼的太阳,上升得越来越高,热辣的温度照得人都要烫出一层皮,少年猛地惊醒,抬头看了一眼床角里面一动不动的女人,利落起身,转身朝大厅走去,吹熄了桌子上的油灯,把小小的客厅里面的炉子用打火机生了火,随后把水倒进早就残残旧旧的锅子里,在背篓里抓起几只土豆跟地瓜,一股脑丢了进去。
刺眼的阳光,照进雅致的木屋,安详的森林,又再度响起了各种禽鸟类的叫声,木屋里,渐渐地飘荡起了土豆地瓜的香气,趁着食物还没完全熟透的期间,少年把背篓里仅剩的一些退烧药物放进陶瓷罐里,加进水,等待烧开。
确认东西熟了之后,少年取下锅子,手上触碰到盖子,滚烫的温度顿时把他烫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把锅放到地上,少年伸出手掌,呼呼的朝着手心烫红了的部位吹气,等到没那么痛了,弯腰把地上的陶瓷罐放到还在燃烧的炉子上,然后蹲在旁边,看着炉子燃烧
药煮好后,少年拿着一只地瓜和土豆,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的步进房间,看着微雨的纯净的眼睛里有着一丝丝的防备和无措!
她是全然陌生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闯进来的女人,在他的记忆里,很清楚的记得父母小时候教给他的,最难想象的,便是人心!
床上的桑微雨好像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他走进来,把东西放到她床边的小桌,她却没有看过他一眼
把东西放好,少年不碰她也不叫她,出了房间,抓起剩余的一只地瓜土豆,不去皮,直接往嘴里塞,单单一只地瓜和土豆,根本填饱不了他的胃,往微雨的房间看了一眼,少年抬脚,箭步奔出木屋,去找寻食物。
高高悬挂的太阳,爬升得越来越高,异常闪耀的阳光照射进房间,照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身上,刺痛了她的眼,黛眉紧皱,她伸出手挡在脸上,脑袋,终于移动
旁边小桌上的汤药和食物,没有动过分毫。
扭头,她透过指缝,看向窗外闪耀的天空,意识,才渐渐回笼。
垂首,她的视线落到自己累累伤痕的身体,没有一处完好的手掌,抚上早已流失了孩子的小腹,那双眼泪干涸红肿的眼睛,仇恨,一点一点在凝聚!
老天既留她一条命,那从今往后,她便顺应天意,将练元湛和廖北儿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悉数奉还!
高大的身影穿梭在半山腰内的别墅,修长的双脚不急不慢,从空荡的一楼,找到依旧空荡的二楼,那个他曾经厌烦到极点的女人,连带着别墅里她的所有物品,都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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