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诗织。”
那因为无法置信而有着短暂凝固的眼泪在此刻全数夺目而下。
“你说过你是我的”
他近乎绝望地捧起落在地上的花瓣,“求你了——”
痛哭出声,“别走!”
别再留下我一个——
这个在商场因冷漠和不近人情而名起的男人就这么跪倒在地上,抱着如风烟一样散开的妻子,颓败地痛哭流涕。
赤司征臣这一辈子,生而优渥,从未失败过,也从未如此竭力地争取过。
只单单失去妻子的这两次,他却都输的一塌涂地c撕心裂肺,并且——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赤司沉默了许久,终是松开了折鸢的手,走了过去,取代了母亲的位置,抱住了他。
直到把这个男人抱入怀中时,赤司征十郎方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父亲有多单薄,那些夜以继日的工作早就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
“爸爸。”他这么叫他,而后心口蓦地一松。
赤司征臣抬起头,入目的却是赤司征十郎柔和的轮廓,一时颇有些怔愣。
许久,他的唇瓣才轻颤着念出了他的名字:“征十郎。”
直到这一刻,赤司征十郎才终于承认自己错了。
少年褪去眼中的金色,一双如红玫瑰一般的赤色眼眸静静地笑着。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爸爸。”
倏地,男人的眼泪狼狈地落下。
赤司征臣捂着脸,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眼泪,却还是失败了,只好别过脸去,不让赤司征十郎看到自己失态的一面。
赤司征十郎纵容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他转过头,看向遥遥地站着的折鸢,赤色的眸子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半晌,他才对着折鸢,在唇角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秀敛而温柔。
折鸢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她知道自己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温柔少年已经回来了。
折鸢有些愉悦,但隐隐的,却又有些失落。
折鸢与赤司从各自的意识中醒来时,窗外的天色仍是未亮。
赤司征臣依旧沉沉地睡着。
男人睡觉时的习惯很好,既不打呼噜,也不说梦话。
他就那么静静地睡着,只是从眼角两旁蜿蜒下了两道深深的泪痕。
赤司征十郎站在他身边看了许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替他揩去了眼泪,便与折鸢离开了。
经历了这一晚上的事,他们都有些睡不着,干脆便从厨房里取来了点心和茶水,坐在濡缘坐等天亮。
赤司为折鸢泡了杯绿茶。
身为赤司家的继承人,他的功课中自然也涉及到了茶艺。
折鸢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手艺着实比不上人家。
她接过了赤司泡好的绿茶,却没有喝。
她在等他说话,可她捧着茶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赤司的声音,不免有些茫然地抬头。
赤司对上了她的眼神。
他先是已然洞悉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折鸢这才回想起来赤司已经变回了最开始她所认识的那个少年。
而这个赤司温柔又体贴,从来都是无比的善解人意,全然不像另一个他,霸道而专横,让人毫无隐私感。
可,不知道为什么,折鸢心中却没有太大的喜悦感。
她也说不出自己的想法,只能低下头沉默地呷了一口茶水。
见此,赤司眸色微微一深。
“我没想到她竟然有些在意你。”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是我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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